着双拐的手一顿,面上一苦,被外面还在往里面张望的服务员看到,拘谨的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房门隔绝了里外的联系,两人落座。
等到桌子上面上完了早餐之后,荀觅叹了口气,夏大海太拘束,于是他自己先拿了个虾饺,沾了点调料,一边说道,“先吃吧。”
夏大海闻言手颤了一下,之后说,“孩子,你、你知道我是谁……?”
荀觅的头上下点了点,眼睑却从始至终的垂着,没有多说什么。
“您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夏大海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喝了一口一边的水,神色打量着这个不算是太小的一个包间,点了点头,说道,“有。孩子,我才是你亲生父亲……!”
荀觅下意识的轻轻的皱了皱眉毛。
他没想到夏大海会直接开门见山的跟他说这些话,只是还没等到荀觅说什么,夏大海就继续往下说,“当年,我早就知道繁繁不是我亲生的了……他长得跟我和你妈妈一点都不像,我就、就去做了亲子鉴定,后来去找医院闹了,才知道是后来抱错了,可那个时候,你们都十六岁了,都成年了。”
夏大海点起了一根闻上去十分呛人的烟,荀觅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到受不了的地步。
只是包间内烟雾缭绕的,熏得他眼睛疼。
“我想着让你能过好日子,就没去荀家把你要回来。”夏大海说道,随后从他的衣服口袋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工作证,上面还被用胶带小心的黏合过。他把工作本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张已经磨损比较严重的银行卡,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荀觅,“这些卡,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都给你留着。”
荀觅没接。
他甚至不知道夏大海今天过来,究竟想说什么。
说他为了让自己能过得好,所以才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他应该感激吗?
他看到夏大海这张脸,却莫名想到了上一世他在手术室外痛哭的模样。
被强制性取走心脏的人是自己,他又哭什么?
“这个卡,您还是留给夏繁吧。”荀觅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没有了心思再和夏大海说什么。
甚至于他带着夏大海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怀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期待。
现在才觉得居然是这么可笑。
荀觅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甚至有点担心后面的夏大海会追上来,小跑了两步。
他也没有回学校上课,跑出去了一点路之后,就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景区那,在喧扰的人群里面,他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停下来喘息一会儿了。
手机在口袋里面嗡嗡作响了一阵子,荀觅眯着眼睛盯着天上的太阳看着,好一会儿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第一个电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接通而自动挂断了,荀觅拿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看打电话的人是谁,第二次的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莫诀。
荀觅轻轻一眨眼,将手机贴近了耳朵,说,“哥。”
“你现在在哪。”莫诀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出来,显得淡淡的。
可就是这个嗓音,却毫无预兆的让荀觅空白到甚至有些莫名慌乱的脑子安静了下来。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周边的环境,说,“我在鼓楼这边的金拱门外面,哥,我饿了。”
“在那等着。”莫诀最后说了一段话之后,也没有挂断,但是也没有再说过话了。
荀觅也没有把手机拿开,就贴在耳朵边上,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喇叭声和莫诀的呼吸声。
“哥?”
“嗯。”
……
这种对话不知道重复了几次,终于在荀觅又一次喊了一声‘哥’的时候,莫诀那边说,“我到了。”
荀觅听到了身后的刹车声,他把头扭过去,看着莫诀带着一个蓝牙耳机从车上走下来。
即便是已经到了夏天,莫诀的身上却还穿着西装,只是因为快到正午,温度已经升高了的缘故,他的外套没有穿在身上,只有一个已经白色衬衣,袖子挽在了手肘上面,露出了小臂。
荀觅忽然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面,指着后面的金拱门,说,“哥,我早上没吃饭,肚子饿了。”
莫诀把车锁上,带着人一起进去。
上午快要十一点,景区内还没有什么人,加上这附近的小吃实在是太多,来吃金拱门的人反而少了。
两人一起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小吃街上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荀觅这才拆开了一包薯条,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多大了,还爱吃这些东西。”莫诀在他对面,什么也没点,就揣着手看着荀觅吃。
荀觅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眼睛总会不由自主的眯起来,像是一直终于偷腥成功的猫一样。
荀觅闻言,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笑的更加开心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