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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原地。陈行拉开车门下了车。司机刚想要喊着付钱，但是看到陈行没有远走的意思，又将声音咽了下去。

陈行前行几步，站在了河岸边，注视着下面哗哗流淌的墨汁般的黑水，以及里面大片大片浮着的油污，目光顺着水流回溯，就看到在上游处，一排六个巨大的脏兮兮的管道假设在那里，印染废料和化工加工的污水源源不断的从管道里面流出，然后融汇进河水里。

工厂后门打开着，刚好有一名穿着工服叼着烟的男子，推着一辆垃圾车，轻车熟路的来到河边，轻轻一斜，那垃圾车里面的生活垃圾和工业垃圾就哗啦啦的落在黑水里面，不一会儿就与原本的黑色难分彼此。

工服男子晃悠悠的将嘴里的烟屁股也弹进了小河里，推车空空的垃圾车轻轻松松的回去了。

陈行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回到车上。

“回市区。”

司机松了一口气，放下手刹，一踩油门：“好嘞。”

两个小时后，的士在柳巷商圈停下，陈行支付了将近七百元的高昂车费之后走下车，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这一来一回，已经到了黄昏。

陈行随意走进旁边的开封菜馆，一个人点了三个套餐之后，坐在角落里面一边吃着，一边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一条消息：

“您要的资料已经发至邮箱，请查收。”

陈行打开手机邮箱，随着手指的滑动，一片调查报告跃然于小小的屏幕之上：

李开隆，太原李村人。高中辍学之后进入社会打工，混迹数年之后积攒了一笔积蓄，在小清河旁开了一个小染坊。此人头脑灵活，善于左右逢源，利用各方人脉将生意越做越大，最终小染坊变成了大染坊，甚至还变成了一片厂房，还加入新的化工业务。

此外，此人名下还有一个设计公司，一个装修公司，以及两家酒吧和在省内都小有名气的连锁酒店品牌。白手起家打下这篇基业，可谓是实打实的成功人士了。

只不过，此人成功背后的代价，是曾经清澈见底的小清河，变成了如今污浊不堪的小黑河。原本在小清河下游的三个村庄，数百户人家，也因为不堪污染荼毒，纷纷搬离。不过因为小清河地处偏远，地理位置也不是特别重要，所以乏人问津。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关注小清河这片区域的污染问题，四年前有一位年轻的记者揭露了小清河的污染情况，当时在省内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最后却被李开隆走各方关系给强压了下来，甚至在过了大半年之后，那名揭露小清河污染情况的记者也不知所踪了。

陈行默默的注视着手机上呈现出的两张图片。里面都是同一条河流，其中一张虽然是黑白照，其中却有孩童嬉笑着在河里摸鱼，即使只有黑白二色，却依旧能透过那清澈的水面直视河底的卵石。

而另外一张，虽然是高分辨率的彩照，河面却污浊不堪，油污和垃圾漂浮着，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恶臭。

陈行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关上了手机屏幕。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面前的薯条。

当他将三份套餐都吃完之后，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全黑了。漆黑的夜漂浮着不知道多少汽车的尾气和污浊的空气，看不到一颗星星。而陈行，则是默默的走进了那夜色中，背影慢慢消失在了霓虹灯照耀不到的地方。

李开隆今天很开心。

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用了不知道多少手段，终于搞定了土地局的那位领导。刚才在酒桌上，领导已经暗示了他，那块土地的问题可以解决，有了那块地，随便盖上几栋楼房，一两年之后就是十倍百倍的回报率，他李开隆的层次，也会再进一步！

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将里面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冲着浴室喊了一声：“还没好吗？洗个澡怎么这么墨迹？”

浴室里面，走出一名腰间围着浴巾的窈窕女郎，妖娆的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抛了个媚眼：“讨厌啦，人家的头发还没吹干呢你就在催。”

李开隆嘿嘿一笑，掀开被子，一把撤掉女郎身上的浴巾，拉在了怀里，双手乱摸：“洗什么洗，半干不干的，最有感觉。”

洁白的床单上面，一个挺着硕大肚子的胖子如同一只蛤蟆一般爬在另外一具白皙的**上面耸动着。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翻下来躺在床上，拍了拍女郎浑圆的臀部：“呼我不行了，你上去。”

女郎媚眼如丝，翻坐上去，对准之后沉沉坐下，胸前的波涛晃动着，一头长发伴随着香气飘扬。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李开隆身体突然一抽，良久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身上女郎推开，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叹道：“个把月不来，你这技术倒是越来越纯熟了，这么快就让我泄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少用功啊？”

女郎侧躺在旁边，“李总，是您这段时间憋得很了，这可不是你的实力啊？”

李开隆吞吐着烟雾：“别说了，这些天光顾着招待隔壁那位，哪有时间想这些。不过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拿下了，嘿嘿，没想到这位领导竟然好这一口，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用耽误这么多功夫了。”

女郎笑道：“这些当官的啊，就喜欢那些清纯的小女生。隔壁那位熙儿可是我们老板才物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