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的时间还早,她也就提前和剧组打了招呼不用来接,到时候自己去剧组预定的下榻酒店就好。
该是南城民风淳朴好客,司机跟上飞机前遇到的那个阿姨一样热情,见阮槿不像本地人,在车上就一直跟她介绍南城优美的风景区。
其实那些地儿阮槿基本都去过一遍了,不过见司机讲得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打断他的好意,微笑应着,趴在车窗边上,视线扫向一闪而过的风景。
终于,车子行驶到郊区,停在一座依山而建的尼姑庵门口,牌匾上——“静心庵”,三个大字十分显眼,右边上还有一小行古字,不知哪家书法,晦涩难懂,阮槿没看出上面刻的什么。
因为建在高处,庵苑大门敞开着,从下面也能一眼扫见院中的境况。
静心庵本来的香客也就不多,香火也是日常吃紧,如今依旧格外冷清,人也没几个。大门已经有些腐朽了,看起来破败得紧,不过比起阮槿初来此地时的情况好多了,看得出来,很多地方都已经修缮过。
一级级青石板阶,上面点点青苔,最近该是久晴,青苔都有些干了。
阮槿弯了弯嘴角,把行李箱往上一提,抬脚踏上了青阶。
走进庭院,干净整洁,错落有致,院中焚着檀香,缕缕青烟缠绕在空气中,淡雅的沉香浮动,禅意盛重。
果然如庵名一般,置身于此间,一片祥和,静心平气。
禅院右上角有一株木槿树,不过四五米高,比起周围的参天古木来说并不高大,但在这个时节却也足够显目。
枝叶繁茂,郁郁葱葱,丛中掩着一簇簇木槿花,灰绿色的花萼托举着净白的花朵,花瓣反卷着,在此刻开得肆意,院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槿花清香。
阮槿记得,当初住持给她说过木槿花生命力极为顽强,花瓣朝开暮落,如同四季轮回般,生生不息。
阮槿第一次来到这个禅院的时候,也是正值木槿盛开的时节。那时正值清晨,一簇簇白色的花朵正渐渐绽开,清朗纯净,含苞待放者有,傲然枝头者有,更是一片盛景。
今天来的时间不太好,此时临近傍晚,花朵已经渐渐凋零,但在这最后的时刻依旧不愿放弃,盛开着挽尊,正如它的花语一样,温柔的坚持,始终带着一种坚韧而永恒的美丽。
阮槿在一旁赏了几分钟,一个面熟的法师过来,伸手接过她的行李,微笑着说:“你倒是来的挺快。”
阮槿微笑,“我自己来就可以。”
见阮槿坚持,法师将手放下,又继续道:“住持正在坐禅,你先随我过来。”
她说的,自然是静心庵的住持,明汇法师。
这庵面积虽大,但也总共才三个人,除了住持明汇法师,面前这位妙尘法师,还有一位出去做法事的法师,阮槿来了两次,都无缘得以面见。
说是,才移步到了后方的禅院。
妙尘在前面带路,说道:“这个点过来,还没吃饭吧,等会跟我们一起吧。”
阮槿点头,目光欣赏着后院。据说这里曾经也是香火旺盛,庭院布局也是当地名师亲自设计,如今看起来虽然有些陈旧,却也依然是假山错落有致,绿树红花,处处干净整洁,别有一番风景。
妙尘先带阮槿到了偏殿的厢房。看得出来经常有人在打扫,屋中很干净,放下行李后,阮槿跟着到了厨房边上专门用斋的房间。
暗黄色的灯光有些昏暗,一角的漆木桌上,摆了四道素菜,其中有两道都是用新摘下的木槿花做成的。
阮槿也知道,木槿花是可以食用的,吃起来的口感十分清脆,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木槿花开的时节,阮妈妈经常会去附近的公园里采些新鲜的回来,制成各种菜给阮槿吃。
天色将暗,明汇住持才过来用斋,因为阮槿提前打过招呼,她看见阮槿也没有半分惊讶。
阮槿从位置上起身,尊称道:“住持。”
明汇住持笑着坐下,道:“我说过,你还会再回来的。”
阮槿莞尔,待两位长辈坐下后,才跟着坐下,朝明汇住持问道:“那住持可曾料到,我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
明汇放下刚抬起的筷子,看着眼前的阮槿,淡道:“送你的佛串丢了?”
阮槿笑得有几分讪媚,看起来却也是巧笑嫣然,“住持果然料事如神。”
“本是凡躯,哪来的料事如神。你不信佛,于本庵唯一的信念力便是那串佛珠,除了这个,实在没有别的原因了。”
阮槿道:“前几个月拍戏时,不小心将您之前赠予的佛串遗失了。据说佛珠丢了寓意不好,心中日日惶惶难安,此次正好过来拍戏,特此过来向您再求一串。”
佛珠手串本是最普通的檀香木,但却是由住持开过光的。阮槿收到之后,无论做什么都确实比之前更加专注,定力也有了很大提升,虽不信佛,却也求个心安。
住持瞥了眼她,淡声道:“既不信佛,又何畏此?”
阮槿顿时被噎住。
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