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音接下来改换语气说:“不对头承东,你先过去,跟波田说,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去码头的。那是我家的码头,我不接手管理谁还有资格?”接着她拿出一张当天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篇文章说:“我们必须揭穿这个谎言。”
报纸廖承东已经看过了,作为日伪官方报纸,那篇占据头条的报道将何满庭的死因归结到家事,说凶手是因为得不到何的女儿而杀害了何满庭。波田不仅不对何满庭的死发声,甚至指示报纸发出这种声音,就是不想让跟在他后面的那些汉奸们感到恐慌。
何琴音接着说:“要让那些还以为当稳了的汉奸们认识到,汉奸是不会被饶恕的。”
这些话廖承东早就憋在心里了,他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让何琴音难受,毕竟何满庭是她爸。听她这么说,廖承东也说:“那我们一块去找波田。”
何琴音说:“你先去找波田,按我说的说。”
廖承东就去了波田办公室,跟波田说:“我把你的意图跟何琴音说了,何琴音很高兴,她说正准备要过来跟你说,她是要过去接手码头的。”
波田马上不高兴了,听说过何满庭的女儿是个有头脑,也很大胆的女孩,却没想到她一句话就说中了要害,他忙问廖承东:“她还说了什么?”
廖承东说:“她说她马上就过来,估计还有话要说。”
十几分钟后,何琴音真来了,风风火火的来了。就见她冷眼瞧了一眼站在波田办公桌一侧的廖承东,不打招呼,而是走到桌前,面对波田,没有开场白,直接说:“我爸被害,不是廖辉干的,还请总裁查出凶手,让我爸死而瞑目。这是我想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我谢谢总裁,我愿意到码头上班。”
波田对廖承东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回避一下,廖承东就走出门去,随手带上门。
波田请何琴音入座,何琴音不坐,说还是站着说话好。波田就对她说:“事情都查清楚了,杀死你父亲的人就是你的恋人,难道你真不知道吗?”
何琴音说:“我不相信,他要杀我爸的机会多了去,虽然我爸并没答应我们结婚,可是他还不至于杀人。”
波田问:“那他现在为什么跑了?”
何琴音说:“他跑是因为害怕被人冤枉,我会找到他的。”
波田说:“这么说,你还想跟他结婚?”
何琴音说:“是的,从头到尾我都没变过。”
波田又问:“那我问你,你真能分得出来他们兄弟俩谁是廖队长谁是你的恋人廖辉?”
何琴音说:“别人不能辨别,我当然能,要不然就不是恋人了。”
波田突然阴阳怪气起来,说:“何小姐,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跟廖队长是结过婚的,既然你能分出他们俩来,那为什么你当初同意跟廖队长结婚?”
何琴音说:“那是我爸跟我哥逼的,再说,我们根本就不是真夫妻。”
波田奇怪了,问:“这些你爸知道吗?”
何琴音说:“他知道,我哥也知道。所以他们才同意廖队长跟我离婚,跟范媛媛结婚。我爸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不过,他也是为我哥才这样做的。”
波田说:“依你说来,廖队长看来是软弱可欺的呀。”
何琴音说:“他才不是软弱的人,我只承认他是孤立无援没办法。”
波田说:“看来还是你更了解廖队长。”
何琴音说:“我当然了解他,他跟我一样,也在为爱伤透脑筋。他的未婚妻是跟他一起来的,只是现在,未婚妻不见了,是被他气跑的,也是被人撵跑了。”
波田越听越有兴趣了,站起来,走到另一个桌前,为何琴音倒了一杯水。何琴音跟过去接过小抿了一口,说声谢谢。波田又回到桌前坐下,说:“你所说的廖队长的未婚妻就是姓沈女子吧,我知道她,她做过你爸保镖。是谁撵走了她?”
何琴音说:“是我爸。”
波田说:“说说原因。”
何琴音说:“原因很简单,那时我跟廖队长还是夫妻,我爸怕沈海云经常在廖队长面前出现,就撵她走了。”
这些情况波田只知大概,却没深究,可是,他知道有个抗日组织“青春战队”,名单中并没有沈海云。何琴音所说的从表面听来能够自圆其说,但他不会全信。他说:“听你这么说,你觉得你也有过错,你就不该随意离家出走。你跑,才让你爸不相信人。那段时间,有人跟我说你去山里当兵了,你爸一听更害怕了,跑来跟我们专门解释。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你不仅没资格跟我提出来去码头上班,更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站在我面前的。”
何琴音说:“我跑是为了爱情,回来也是为了爱情。”
波田笑了一下,“年轻人珍重爱情,这我懂。那你说说,刚才出去的是廖队长还是廖辉?”
何琴音说:“刚才出去的是廖队长,是他跟我说了你的意思后我才过来的。波田总裁,我还想说一句话,在我眼里,廖队长是廖队长,廖辉是廖辉,他们虽然是弟兄,但有区别。我把他们俩分得很清楚,请总裁也要分清楚。”
波田还是笑着说:“我明白了,你对廖队长有不满情绪,让我不要将他们俩人混在一起,对吗?”
何琴音说:“对。”
波田突然说:“可是我看得出来廖队长对你很好啊。”
何琴音说:“我不需要他对我好,他是廖辉弟弟,我更不需要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