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廖承东孤独立在河边的身影投射在河里,吹过河面的风将他呼喊哥哥的声音带去远方,却没一丝回音进入他的耳鼓,许是急火攻心,就见他突然晕倒,一头栽进河里。
醒来时,廖承东发现自己身处洞穴之中。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坐在闪着宝石般光泽的石头上,周围绿草如毯,树上鸟儿歌唱,河里鱼游浅底。他知道了,这就是哥哥打造的美好世界。急忙又喊哥哥,可应答他的不是哥哥,而是一个女声。他知道,是范媛媛的声音,只是不见她人。
范媛媛:“你哥现在脱不开身,我来照顾你。”
廖承东站起来说:“媛媛,真的是你吗?”
“夫君,对不起,以前只在心里这样喊你,现在我敢这样喊了,你不怪我吧。”
“不怪你,谢谢你救了我。”
“我就喜欢这样喊你,夫君,救你是我的本分。”
“你还好吗?让我看看你吧。”
“不可以夫君,你我阴阳两隔,我可以来看你,你不必见到我,你把身上的鸡毛拿出来,我们就能好好说话了。”
廖承东从口袋里找出那根鸡毛,还有那根簪子,都一起放在手掌上,再跟范媛媛对起话来,“媛媛,你为什么不吭气就离开我?”
“夫君,我那天在深山里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你不要难过,现在,我才晓得我是到了我该到的地方。在人间我帮不上你忙,如今,我能帮上你了,除非你讨厌我,你不想我打扰你。”
“你不要这样说,”想起跟范媛媛在一起那些日子里的件件往事,廖承东一阵悲伤,一时泪湿眼角,“媛媛,我是不是很无用啊,俞春红他们被波田抓走了,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是你无用,是歹人太歹毒。你就在这歇着,我去看看,一会就回。”
“带我一块去行吗?我想知道俞春红他们怎么样了。”
“有你哥跟我在,你只管放心。我去了,你安心休息吧。”
廖承东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抓住范媛媛的手,他没能抓到什么,却感到一阵风从面颊拂过,奇怪的是那风不是阴冷的,而是带着湿润的温暖。
南山顶峰,哥哥廖辉立于峰巅,冷眼向下。范媛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喜欢那女人吗?”
山脚下,许怀家的女人正在一棵树下坐着休息。
廖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你想得到一些东西,也包括我人吧。我弟弟还好吧。”
“还好。廖辉,我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你是打算如何帮你弟弟的,你听到了他的呼喊吗?”
“能不听到吗?可是我去了又如何?何况女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你在撒谎,你是对女人动心了,哦,不是那女人,是何琴音,我知道,她正走在来南山的路上了。”
“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不能让她吃亏,也不能让弟弟受到伤害。”
“可是你除了推翻一块大石头,你什么都没做,你愧对了你的身份,你不像是从美好世界来的人。”
“你不懂,弟弟,还有琴音都不让我杀人,我就只能阻止那些使坏的人了。”
“你才不懂他们呢,你是来自美好世界的,你沾了血你就回不去了,他是为你着想。”
“我知道,可是为了惩恶扬善,我决心不再回去了,我要跟弟弟跟琴音一起战斗。”
“恐怕不行吧,没有了美好世界的身份,你的本领还不如我呢。”
“对,这正是我纠结之处。”
“你应该想到我。”
“你?你的世界……”
“你知道的,我的世界本来名声就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也不行,那样你会难以托生为人的。”
“我已经做过人了,我只想你赐给我一项本领,我来帮助你弟弟。”
“什么本领?”
“让我变化的本领。”
“好吧,可是你只能用它来做好事。”
“这个你放心。”
“跟着我飞吧。”哥哥廖辉带着看不见的范媛媛飞下山去。
波田公司办公室内。波田一个人在屋内徘徊。
没有抓到真正想抓的人,让一向做事周密的波田自尊心大伤。不过,此刻的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将电话听筒靠在耳朵上,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有韵律的声响。他需要何满庭立即过来解释,但电话那头有人报告说,何会长刚刚出门了,他们这就去叫。接着,听筒里发出刺刺的声音,这声音敲击着波田的耳鼓,波田很讨厌地撂下听筒,用日语骂了一句脏话。波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后重新坐回,思索起来。为了这一天,他是精心准备的。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经过几个月摸排,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跟新四军拉上关系的人。这次行动的日期就是他提供的。事实证明,此人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他派了几个自己的人躲在南山观察纱布厂派谁来接头,又让宪兵乔装打扮去抓人,整个过程是严密的,没有疏漏的。但抓回来的人却成了何满庭的人,而不是新四军,说明是有人故意出面搅局的。这一点,他从回来的属于他的人的禀报中得到了证明。在抓捕的那个时刻,来了几路人马,是一块突然从山顶滚下来的大石头,惊动了所有人,让他们弄不清谁是谁。
波田决定去宪兵队审问那人,到了宪兵队,还没开口问那人,他直接交待说:“是我们何老板让我们几个监视罗铄才跟踪到了山里,正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