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两人一阵唏嘘,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江少枫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一面沉浸在
失去母亲和琳妹子的痛苦之中,一面暗恨江天鹤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把他这个亲
生儿子逼上了绝路,就连失踪已久的晴儿姐姐也不放过。这个人已经不配再做他
的父亲,母亲和琳妹子的死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江少枫很想立刻跳起来告诉这二人他是清白的,真凶就是江天鹤自己,可是
他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这时候出来争辩,没有人会相信他,江天鹤是名声显赫
的大侠,他不是。
他现在更想做的也并不是为自己洗刷冤屈,而是找到江天鹤,问一问他到底
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甚至杀死他,为母亲和琳儿报仇雪恨。
江少枫浑身都在颤抖,他站起身来,一步三晃的走出了酒楼,骑上了母亲给
他留下的那匹快马,扬鞭狂奔,直到马儿都累的跑不动了,他才勒住了缰绳,坐
在马上放声痛哭。
当江少枫止住了悲声时,他也立下了誓言,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母亲和琳
妹子的血债,一定要向那个人讨回来。
他想过了,此时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关筱一人,而以那个人的心思之秘,
就连失踪了的晴儿姐姐都算计了进去,不可能留下关筱一个破绽。所以要想洗刷
冤屈只怕难上加难,而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那个人,势必登天。
他暗下决心,同样的武功,你可以练成,我也可以练成,有朝一日,你定然
要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江少枫不敢再以真面目在江湖行走,一面东躲西藏,一面刻苦练功,日子之
苦可想而知,他本是一名衣食无忧的公子,如今沦落江湖,方知人间冷暖。
光阴似箭,转眼间两个春秋已过,正值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再
穷的人家也要贴个门联,请个福字回家。若是仔细去看,这一个小小乡村里,十
家有九家门上贴的门联字体大都相同,这都是出自刚落户在此不久的一个被人唤
作方先生的年轻人的手笔,这方先生一年前流落至此,平日里教书为生,这方先
生为人和气,学问又好,还写得一手好字,谁家若是要求他帮忙写个书信什么的,
向来是有求必应。
有人也曾怀疑过方先生的来历,可看这方先生为人厚道,朴实的村民们也就
不再追问了。
就在这个万家团圆的佳节之夜,胡老汉家中却不太平。已经吃过了年夜饭,
胡老汉一家人都已经睡下了,突然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胡老汉被吵醒了,他吼
了一句:「大黑,别叫了,再叫弄死你。」他从未想到在这年夜之际,家里会遭
贼,再说就算有贼,他这四壁空空的家里又有什么能偷的呢?
大黑还在叫,胡老汉正要披上衣服下地看看,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这一家人
都惊醒了。
「开门!开门!开门!」门外的人狂吼着。
「谁呀?」胡老汉颤巍巍地应了一声,虽然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是少东家高
公子的声音。这大年夜的,他怎么来了,难道他还会在这个时候来逼债吗?
胡老汉一家手忙脚乱的套上破布衣衫,在屋里悄声议论着。
门外的叫门声一声高过一声,都快把老汉家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拍倒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门外三五条壮汉都打着灯笼,簇拥着一个身材矮胖青
年男子,正是少东家黄连才。
胡老汉连忙上前施礼:「黄少爷,这么晚您这是……」
黄连才一张嘴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指着胡老汉的鼻尖道:「老胡头,你
家欠我们家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胡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大年夜上门要债的,他:「这……这…
…」了两声,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黄连才一脸贼笑:「我说,老胡头,我看你也还不上了,大爷索性也不要了,
我看就把你闺女抵给我吧。大爷我今儿就是来洞房的,哈哈哈哈。」
胡老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少爷您开恩呐,少
爷您开恩呐。」
「去你妈的,老子想肏的你家的女人,那是赏你脸。」说着黄连才一把拽住
了胡老汉,将他推给了身后的彪形大汉,「给我看好了,一会儿大爷玩儿完了,
大伙人人有份,哈哈哈哈!」
「黄连才,你个畜生,你敢,我跟你拼了。」胡老汉一看黄连才要往屋里去,
拼命挣扎着,可是他怎么能和五条彪形大汉的力量抗衡。刚骂了一句,就被人按
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黄连才倒是倚在门前看起热闹来,等手下人揍了一阵胡老汉,黄连才示意停
手,他走上前去,一脚踩住胡老汉的脑袋,狞笑道:「老胡头,长本事了啊?敢
骂大爷我了,你婆娘也在家吧,大爷不嫌她老,一会儿也让她给大爷去去火,老
屄去火,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后,黄连才让手下人把胡老汉架进了茅屋
之中。
老汉的叫骂声,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还有男人的狂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庄,
没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