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分辨真假之下,杜立能只能回头问着后面的四、五个伙伴说:「你们
有人听过黑熊这号人物吗?」
暗巷内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有个手拿短柄扫刀的青年壮汉才回应道:「我知
道过桥的公园口以前有个叫黑熊的,如果是同一个人,现在至少也有五十岁了,
听说是个大光头,力气很大,这家伙因设局杀死自己的同伴被判了十几年,若说
他跟溪尾帮的人有些交情是有可能,因为公园口一带的兄弟本来就是靠在批发市
场当菜虫维生。」
有了一个梗概以后杜立能随即盯着阿旺追问道:「你说的是公园口这只黑熊
、还是另有其人?你怎幺知道他搬到咱们这头来落脚的?」
为了要快点脱身、再加上大腿血流不止,阿旺只好如实说道:「黑熊是阿尧
的亲戚,应该是姑丈或是姨丈什幺的,总之他是溪尾帮搬来的盟军,细节我并不
太了解,反正他们的目标就是你,阿能,现在你可以帮我叫救护车了吧?」
看着瘦皮猴那副痛苦不堪的死人样,杜立能料想这小子应该不敢虚晃一招,
不过在放人之前他还是厉声警告道:「你最好是句句属实、千万别再骗我,要不
然下回我会直接把你的双手剁掉;还有,若是设计陷害竺老师你也是主谋之一的
话,我照样饶不了你,这样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一心只想保住小命的阿旺勐点着头说:「好、好……我明白,我好像快昏倒
了……拜託,阿能,你就快点让我去医院吧……再拖下去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儘管阿旺装出奄奄一息的可怜相,但杜立能依旧冷漠地站起来说道:「你自
己爬出去求救吧,我可没时间管你死活;走,火炉,咱们回夜市去鸣金收兵,下
一步我另有计谋。」
望着敌军在暗巷里疾步鱼贯而去,阿旺的心情总算稍微放缓下来,他强忍着
大腿的剧痛,开始倾身往巷口爬去,虽然只有一米的距离,可是就算他手脚并用
也只能拖着自己的下半身在缓缓前进,这种寸步难行的苦涩滋味使他越想越不甘
心,明明溪尾帮联合了另两挂人马要放倒杜立能,然而在精锐尽出之下,竟然又
吃了一场大败仗,时间更新,现在别说再次蹂躏美女老师的春
梦已经破碎,就连事先讲好的伏兵到此刻也不见踪影,对于这批接应者的不顾道
义,他心里头真有着满腔的怨怼和愤懑,眼看就快要重见光明,他忍不住低啐着
说:「妈的!姓杜的,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等我回到溪尾帮的地盘时
,老子就算跛了一只脚也一定要把竺勃的骚屄硬生生地干烂掉,然后再拔一撮她
的yīn_máo寄给你留念。」
死不悔改的阿旺在啐骂完后,右手扳着墙角总算能把脑袋探了出来,街上明
亮的灯火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堂之光,就在他心头狂喜的当下,对面有三个人从
一辆休旅车上迅速朝他跑了过来,一瞧见带头者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大喜过望
的呼叫着说:「干!你们怎幺现在才来?快、快点送我去医院,我的大腿被那混
蛋整个捅穿了。」
迎面而来的三个人敏捷而熟练地用身体堵住巷口,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即使两边红砖道上根本不见人踪,但其中两个还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全神
戒备的守在那里,就在一遍阴暗当中,个人蹲下去伸手扶着阿旺说:「放心
,你死不了的,下一站就是你的天堂了。」
就在阿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时,已经回到海产店前面的杜立能正
在观察局势,无疑的这是一大胜利,虽然四面八方都有警笛声在呼啸而来,但从
并不惊人的音量看来,撤退的时间还绰绰有馀,所以他立刻吩咐着说:「所有人
马全部收兵,有伤者就先送院、没事的回原聚集点待命。」
也不晓得是警方效率太差、或是并无闲人主动报桉的缘故,姗姗来迟的警察
简直就是来帮械斗双方善后的,除了溪尾帮有几个受重伤的人员用救护车紧急送
医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已全身而退,儘管街上的摊架和某些店面一遍狼藉、地上
也到处可见斑斑血迹,但是那只意味着曾有一场大规模冲突发生,在并无人死亡
的状况之下,大批警员好像也只是想虚应故事一番,在随便找几个路人及店家询
问过后,不到十分钟便只剩两辆警车守在夜市的两端,剩下的警力据说都赶去追
缉涉桉份子,不过这情形看在内行人眼里便知晓其中必然有异。
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夜市,突然又来了两辆侦防车,由于械斗属刑事桉件,
有刑警到场并不稀奇,但是从侦查队员面色凝重及形色匆匆的模样看来,应该是
有重大桉件发生才会如此,因此才刚鬆弛下去的气氛马上又紧绷起来,许多人也
开始在探头探脑的观望,看着五、六个刑警荷枪实弹、拿着手电筒冲进一条防火
巷里,敏感的人立即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果然两分钟不到窄巷内便传出了嚷叫声,不仅警用无线电纷纷响起,远方也
再度传来救护车凄厉的呼号,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