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画本是微臣女儿从小贴身的丫鬟,不知受了凤朝阳什么蛊惑,竟然做出这种卖主的事,微臣的内人曾在凤朝阳的阁内安排了自己的人,那人说如画现在就住在玲珑阁,打官司的银两也都是凤朝阳出的。”
凤乾绪为了让萧与哲相信自己说话,也不计较侯凝珍所做的事能不能拿得上台面,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萧与哲听完凤乾绪所说,似乎有些出神,凤乾绪和李廷见了对视一眼,随后李廷轻声唤道:“殿下……?”
萧与哲闻声回过神看向凤乾绪:“你又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殿下若是不信,今夜派人入玲珑阁一探便知。”凤乾绪很是信心满满的说道。
……
地位低下的丫鬟告官堂堂皇子,这案子一出,一片哗然,京兆尹手中捏着这案子进退两难,一边瑞王在上面施压想要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平王,一边平王有意示好送了不少银两,京兆尹虽说现在是瑞王的人,可是做人却是墙头草,夺嫡之事哪能料得到结果?京兆尹又不敢将平王这边得罪死了,案子就只得一直僵持着。案子僵持除了消耗大量银子不说,萧与哲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他堂堂王爷竟然和一个下人对薄公堂,一时间平王府沦为了京都的笑柄。
在人们还沉浸在平王和一个丫鬟打官司的荒唐事中,又出了一件事,将本就沸腾的流言推上了**,平南王世子今日进宫,当着百官的面向圣上求娶凤乾雍的嫡长女。许是皇上顾及皇家颜面又或许皇上心中有所衡量,拒绝了世子的请求。可是此事一出,人们难免对二人进行比较,比起暗下毒手的平王,平南王世子不顾镇北将军府失势的情况下求娶凤小姐的行为更令人称赞。
凤朝阳本是在阁中看书,萧景禹此举确在她意料之外,可是他这么做似乎又是意料之中的事,萧景禹心悦姐姐,定是不想姐姐嫁与萧与哲,更不想姐姐因此事自责。只是世子此举虽是好意,但难免落了唐突,凤朝阳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页,同是亲兄弟,比起萧景禹的刚直,萧景尧的坏心眼怎么就那么多呢?
子衿将北阁楼的藏品悉数整理好,将账本交给凤朝阳查阅:“刘嬷嬷确是偷了不少东西,好在她是个不识货的,拿的都是些大件不值钱的东西。”
凤朝阳一边听子衿汇报一边拿着毛笔在上面圈点着什么:“刘嬷嬷从那次之后还来过吗?”
“来过几次,都被海棠撞上了,几句给骂走了。”
凤朝阳听了低声笑了笑:“那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子衿闻言怕凤朝阳责怪海棠解释道:“是刘嬷嬷太不识好歹,海棠才急的。”
凤朝阳合上账本交给子衿:“上面圈起来的那些都拿去当铺当掉,换了银子送去官府。”
子衿听了捏了捏手中的账本:“小姐…这打官司已经花了不少银子,若是再打下去,不知道又要搭进去多少,为了那个如画不值得的。”
凤朝阳见子衿似是心疼了,诚然官府是最吃银子的地方,可是这个官司她必是要打下去的,她要慢慢的消磨尽萧与哲的名望,要萧与哲受不了流言自乱阵脚……她的底子还算深厚,花销又少,而萧与哲虽是王爷,却一直以清高自居,更何况他还要笼络大臣,又养了许多门客,笔笔都不是小花销。她不过是耗费些银两,而萧与哲耗费的除了银两还有名声,无论结果如何,她都稳赚不赔。
“当了吧,然后让白启送到衙门。”凤朝阳拿起书,不再看子衿,这些道理就算她和子衿说了她也不甚懂,索性一字不说。
子衿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拿了账本下去点货拿去当铺。
日子过了晌午便似飞一般,转眼天色便黑了下来,凤朝阳白日里小憩了一会,此刻还未有困意,便让子衿多掌了一盏灯,加足炭火后去休息,她则靠在暖塌上,拿着花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着花瓶中的梅枝。
入了夜白日里的喧嚣便都被这无尽的深夜吞没了,玲珑阁一片寂静,凤朝阳坐在窗旁,隔着厚厚的窗纸依旧能清晰的听到风吹树干沙沙的声音,突然只听窗外传来‘咚’的一声,声音虽小,却在这寂静的寒夜显的阁外明显,凤朝阳闻声透过窗子向外看,阁内的灯将窗纸照的透亮,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紧贴着窗子正蜷着身子慢慢的向右侧的小窗靠近。
凤朝阳心下蓦然一紧,她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花刀,跑下塌藏身到阁内的山水屏风后,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窗户,只见窗户被人缓缓的推开,伴着窗外吹进来如刀的寒风,一个黑影出现在阁内,他面上罩着面具,凤朝阳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能清晰的看见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剑。
凤朝阳屏住呼吸,将手中的花刀藏到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