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气喘嘘嘘的跑到了观音堂,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师--王爷--”
车水儿头发都白了,微微睁开眼睛:“大总管,慢慢说王爷怎么了?”
林总管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平静下来说道:“王爷发高烧了,御医说请您过去看看。”
车水儿遇事不慌,她到了之后细问了贯两,双晴不离贯两的脸,贯两见事瞒不住了,把车水儿请到外屋,把茅屋避雨惊鸿之事全说了。车水儿听后,仔细一琢磨,做出了一个决定:“去把她接进宫来,按贵人规格,越快越好。”
贯两答应一声走了,他比谁都明白,这位新贵人将会给他帶来无可估量的荣誉和财富,贯两到白家村村头时,夜己经很深了,他叫开一家门,开门的是位老者,披着衣服,一见这车马刀枪吓了一跳,贯两上前一抱拳:“老人家,麻烦你告我白玉儿家在哪?”
老者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们找白郎中什么事啊?”
贯两喜形于色说道:“白家的白玉儿己被秦王府选中王妃了,我是迎亲的使者。”
老者穿上衣服,道:“还是大喜事哪,我领你去,我和白家还是亲戚呢。”
贯两道:“那就太好了,在这我谢谢老人家了!”他掏出了点碎银子送给老者。
老者半难半就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当官的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小老儿就收下了。”
贯两命令后边的人把大红灯笼点上,手里捧着凤冠霞帔侯在门外,老者上前拍打着门环叫门,出来开门的是白郎中,他以为是病人在叫门,出来一看楞住了,那老者道:“你家妮子当上王妃了!”
白郎中很纳闷,他怀疑这事是不是弄错了,贯两见他满心的狐疑,便把白玉儿与王爷茅屋里避雨惊鸿的事说了一遍,白郎中道:“我进屋去问问咋样?”
贯两点头哈腰地说道:“请便,请便。”
白郎中进屋不久,屋里传出了白玉儿的声音:“车驾到了,人哪?”
贯两应声道:“王妃,奴才贯两恭侯着哪!”说着,进屋把凤冠霞帔放到了八仙桌上,跪倒叩头,“奴才给主子请安了!”
白玉儿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上还抹了点桂花油,人是衣裳马是鞍,这一打扮还真挺漂亮,真像一块无瑕的白玉,白玉儿不慌不忙地问道:“王爷的病好了吗?”
贯两道:“回主子的话,王爷回府后病更重了。”
白玉儿道:这是让我去冲喜是吧?其实药方我早就开好了,既无羚羊角也无犀牛角,只不过是对症下药而己,几味不值钱的草药,但能治病。”
贯两恭维道:“那是,那是,对症下药,对症下药。”他嘴上是这么说,心想,“那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凭你几味土药就能治好病?那才怪了呢?”
白玉儿道:“快扶我上车辇吧,王爷还在等我呢。”
贯两道:“请主子更衣。”
白玉儿道:“拿着吧,路这么远,坐在车辇里都弄皱了,等下辇前再穿吧。”过来两个宫女扶白玉儿上车,家里人在门前跪了一排,目送白玉儿远去。
在车上,白玉儿面朝前,坐在有靠背的檀香木床椅上,贯两跪在她的面前,给他讲宫里的规矩以及起居等事项。甚至于连一些细节都讲的非常清楚。最后,贯两又说,主子,进宫要尊重一位大师,名叫车水儿,此人虽没名分,但在宫里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郡主也是一位惹不起的人物,她一天嘻嘻哈哈的没什么正经事,不过在几位王妃的心目中,都把她视为己出。
白玉儿道:“站起来吧,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
车驾回到王府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贯两把白玉儿扶进王爷的卧室,见车水儿还坐在王爷旁边,闭着眼睛,嘴里不住的祈祷。贯两低声道:“叩拜大师,奴才奉大师懿旨,把白贵人接进宫里来了。”
白玉儿上前一揖道:“臣妾叩见大师。”
车水儿道:“免了免了,咱姐们有啥说的。”她握着白玉儿的双手,继续道:“自打王爷高烧之后,嘴里时刻念叨着贵人的名字,过来看看王爷吧,兴许你能帮他逃过这一劫。”
白玉儿道:“臣妾家父是乡间郎中,有一药方非常灵验,不妨请大师下法旨,请王爷一用。”
车水儿接过药方,道:“既然是验方,可一试。林总管,去御药房抓药。”
白玉儿走到王爷床前,握住王爷的手,像握着炭火一般,她对一个小太监说道:“拿酒来,我给王爷搓一搓。”搓酒退烧是权宜之计,只有吃药才能彻底治病。
这药方也还管用,过了几天,王爷的病渐渐的好了。林总管来报,说新任知府到任,来叩拜王爷。
王爷朱樉道:“请到书房。”
阎公子今非昔比,昔日的穷书生今天的西安知府。只见他身穿红袍,腰扎玉带,脚蹬朝靴,头戴乌纱,堂堂的一个四品知府。这可是明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进宝状元外放的最大官阶。他走到书房门前,整衣正冠,挑起簾笼,撩袍端带,双膝跪倒,道:“臣西安知府阎达友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朱樉和颜悦色,道:“快快平身,看座上茶。”林总管把阎达友让到茶几旁的椅子上,阎达友坐在椅子上,坐着比站着更难受,屁股就一点沾在椅子上。
秦王问道:“阎知府何时到任的?和前任交割完毕没有?”
阎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