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蠢,看来我高估他们了。”如此,孟揽月就放心了。这个世界,学医真是太不容易了。
时间到了,孟揽月动手把胡桑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你闭着眼睛休息一刻钟,之后会感觉神清气爽,跟睡了一大觉一样。”
“听你的。”不睁眼,胡桑也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头却没那么沉了,他的确太累了。
走出隔间,外面的病患都排成了长队,周大夫和林大夫也忙碌不堪。
走回自己的位置,孟揽月坐下,等在对面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身穿一身布衣,佝偻着身体,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戴着斗笠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一般这样的,都是身上长了什么东西,蔓延至脸上,所以才戴着帽子不敢示人。
把放在旁边的折叠好的极薄的丝绢拿起来,然后看向那人,“手。”
那人倒是也听话,把手放在了软枕上。
看着他的手,倒是干净,手指很长,而且有茧子,看起来也是做什么重活的。
将丝绢罩在他手上,孟揽月伸出手来,以两指搭在他脉门间。
手指搭上脉间,孟揽月的眉头就不禁一动,手指微微移动,她另一只手则滑到了桌子下面。
“你的身体很好,如今来看大夫,不知是哪里不舒服。探脉的话,我有些不确定。”开口,她一边看着那人,带着斗笠,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依稀的瞧见他的下巴,不过他又刻意的低下了头,就看不见了。
“内心焦躁,已有多日了。”那人开了口,声音有些低,但是还挺好听,听起来也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内心焦躁?那应该是上火了,不过还得确定一下是热火还是冷火,须得对症下药。”说着,她滑到桌下的手又拿了上来。然后探脉的那只手挪下来,换了另外一只手。
就在她那只手要搭上那男人的脉间时,手指一动,银针闪现,她动作极快的把银针狠狠地扎在他的手腕上。
对面的人也一惊,迅速收回手,同时探出另外一只手,直奔孟揽月的喉咙。
她起身向后退,身后的护卫也在她下针的瞬间惊觉,不过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孟揽月拽到身后,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她动作灵活的向后闪躲,那只手没有抓住她的喉咙,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手极有力量,直接把她拽了过去。而且也不知是她本身就有那种力量还是借了那人的力量,两人中间的桌子碎了一地。
他动作极快的把她拽出了药房,护卫跳出去,整个药房里乱作一团,排队看病的人靠拢在一起,齐齐探头向外看。
那人速度快,但毕竟还拽着一个人,尤其被拽着的人不配合,他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一拍。
护卫眨眼间将他围住,姜冲抓住孟揽月的另外一只手,试图把她拽回来。
那人手劲儿极大,抓着孟揽月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拉,一边与身后向他攻击的护卫过招。
孟揽月的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也在一左一右的来回晃动。抓着她胳膊的两个人用了十分的力气,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杏林谷的药房不止有护卫,城内巡逻的队伍也不时的经过这里。这边有动静,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兵士快马奔来,街道上的人都退避到了两侧驻足观望。
兵将快马而来,眨眼间把打成一团的杏林谷门口围住。
护卫劲力齐发,姜冲死了心要把孟揽月拽回来,手上运足了力气。
同时那边抓着她的男人也在发力,孟揽月只听得咔嚓两声,然后她就疼的发出了尖叫声。
兵将下马跳过来,那人双拳难敌四脚,终是松开了孟揽月,然后身子一跃便跳出了包围圈。
护卫与兵将立时追击,剩余两个护卫护在孟揽月身边。
站在原地,孟揽月的脸苍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两侧往下流淌。两条手臂都脱臼了,疼的她要死。
药房内的人见外头不再打了,便匆匆跑出来。
周大夫和林大夫也第一时间瞧见了孟揽月那惨白的脸,随即快步过来。
“哎呀,孟大夫你的胳膊脱臼了,千万别动千万别动,快进去。”周大夫查看了一下孟揽月的手臂,便立即觉得事情不好。
“没事,脱臼总比断了要好。”她刚刚感觉胳膊都要被扯下去了。
一直抓着她的姜冲也十分窘迫,“孟大夫,属下失职。”奉命保护,可却反倒把她手臂拽脱臼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手臂不结实。”说着,她往药房里走,冷汗往下流,眨眼间成了小溪。
进了药房,在里面等着就医的人都退到一边,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但也着实够惊人的了。
“你没事吧?我看看,这手臂、、、这是怎么了?”在隔间里睡着的胡桑听见动静走出来,就瞧见孟揽月冷汗直流的样子,不由得大惊。杜先生的事情就是在突然之间发生的,没有任何的提前预兆。
“脱臼了,没事。”在椅子上坐下,周大夫和林大夫各站在她两侧。二人在民间坐诊看病多年,脱臼这种伤病也治过不少,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脱臼的人要忍受十分的疼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