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是一个,”她灼灼的目光亦看向了了空,复又笑道,“你也是一个。”
了空一时竟忘了微笑,眼中闪过诧异。
明月又粲然笑道,“你是个好和尚,天底下最好的和尚。”
这样的话不禁令人哑然失笑,她又见过几个和尚僧侣,却说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一个。
了尘眼眸中透着湛然的光芒,翘起的唇角不经意多了几分真心。
“我带你绕了两日的路,你也没怨我。”明月轻轻叹息道,“若非你是净念禅院的和尚,我一定会告诉鲁妙子,我认识了个天底下最好的和尚。”
她不大愉悦的情绪总是去的很快,眨眼间,她又用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眸望着了空,“你不怨也不怒,是不是不悲也不喜?”
了空静默,丝毫没有言语。
正当她有些失望时,了空却柔和的眨了眨眼。
明月瞬间又欢喜的笑了起来,“你修的是闭口禅,真有意思。”
她眼眸一片璀璨生辉,教人挪不开眼。
不大的破旧庙宇里,外面又是雨夜,明月似乎也因此话也多了几分。对了空的态度其实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又开始愿意与他说话了。
她又含着烂漫多情的笑容道:“是不是在你们佛门中人看来,一切皆是红颜枯骨,我这张脸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了空静静微笑,
还在笑着的明月忽然又有些瑟瑟起来,好看的唇角也染上了凉白,淋雨后打湿的外衣还被裹在身上,总会有些难受。
明月却又莞尔一笑道,“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人真好,还不用担心淋雨。”
也不所有习武之人,能做到避雨避尘的,了空想道。
若是僧人未进来,她或许会脱下,也会好一些。
了空忽然抬眸,朝她伸出手,微微示意。
明月潋滟的眼眸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因为明了和尚的意思,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因为以前也有人为她这样做过。
她将手放上去,了空的手不像经年的老僧布遍修行的厚茧,柔软的仿佛如同初生儿没有掌纹。
瞬息间一股真气热流自手上传递而来,流遍全身,带着温暖热意的真气烘干了衣衫上的水汽。
如此细微归真的武学境界,这世上没有几个人。
她抬眸看向了空,她第一次真正看他的模样,好看秀挺的鼻梁也很有个性,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白玉似的面容清冷而柔和,他的眼睛漆黑清澈,使人一见难忘。
仿佛被深深吸引了一般。
待明月身上的寒意已然驱尽,了空便要收回手,明月的手指忽然从上面轻轻划过,细腻微凉的触感,却仿佛能点燃最深处的火焰。
她看着了空的眼眸,纯真一笑道,“像莲花。”
了空的手上有掌纹,淡淡的,细细的,描摹起来像莲花。
少女的笑容也像莲花,纯真无邪,圣洁而美丽。
了空垂下了那湛然宁静的眼眸,不言不语。
外面骤雨一停,了空便起身往外走去,身上的黄色僧袍如轻扫天边的云。明月凝视着他的身影许久后,才找了个地方浅眠。
明月在庙内沉沉睡去,睡得也很安心。而了空在庙前盘膝坐禅,修行于心。
————
少女与僧人依旧同行,走在山谷清溪间,而少女对僧人的态度却亲昵和善了许多,昨夜的事似乎一下子拉近了很多,连有时走些崎岖艰难的山路时,她都不自觉会拉着和尚的衣袖。
了空也从未推开过,而是任由她拉着。
明月忽然粲然笑道,“和尚,你见过昙花吗?”
了空轻轻摇了摇头,明月脸上的笑容越深了,显得烂漫又纯洁,“昙花一现,难得一遇。”
她抬手指向远处山峰的一个地方,“如果没错的话,那里就种有昙花,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能赶上它的花期。”
了空怔了怔。
明月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这是鲁妙子告诉我的,我说一定会去看。”
了空微微一笑,
明月却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秀挺舒展的眉目,无需言语便能了然的微笑,拉着他就往那山谷去。
但没走多久,她的步子就渐渐慢了下来,却拉着了空的衣袖不放,难得显现了一丝固秩萃蛭镉涝段潞偷牧丝眨似乎让她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越发痴缠了些。
甚至有意为消除疲惫带来的沉重,而和了空说起话来,
了然澄澈安宁的目光,无需言语便能了然的微笑,也不会让她失去交谈的愉悦感,
从佛理说到昙花,反而更心有灵犀般。
她的所有想法似乎都能被他理解,被他包容。
从白天走到夜里,明月终于见到了她苦苦寻来的昙花,可惜尚在含苞中,还未盛放,明月不由得有些失落。
却迎上了空仿佛无论何时都在平静微笑的眼眸,
她心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