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我们也应该大办。我明天就去捞虾,做虾酱。”田老三虽然平时闷闷的,但此时,也终于出头了。看来,这件事是现在田家众人的愿望。
田家的众人终于心齐了,姜婉白又怎么会破坏这种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团结,她高兴的道:“好,那就听你们的,大办。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要大办是你们的意思,到时候谁要是不出死力,我可不答应。”
“娘,你就放心吧,谁要是敢偷懒,我第一个不答应。”赵氏摩拳擦掌的,有些跃跃欲试。
赵氏其实比田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件事能办的风风光光的,好让那些以前欺负过她的,看不起她的人看看,她现在过得比谁都好。
她都这么说了,其它人自然没的说,都憋了一身的劲,专等办宴席。
“娘,既然是大办,我们不如直接买一头猪,这样又好看,又实惠。”田老四脑筋活,当他抛开那些小算计的时候,还是很能想出一些好点子来的。
姜婉白点点头,“良东给咱们拿的点心都是好东西,就用在宴席上吧,既大气,又省钱。”
“娘,我们明天再捞了鱼就养起来,留着那天吃。”
“娘,我们还可以用虾酱做菜,到时候那些人一定羡慕。”
……
众人都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的主意,最后,就连田承宝都道:“奶,我昨天看见湖底有个大王八来着,等明天,我一定把它捞上来。”
“好,好……”姜婉白笑着,有些合不拢嘴,“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咱们吃油渣馅的饺子。说起来,咱们家也有好长日子没吃饺子了。”
饺子必须用白面做,就算这里的农民还算富裕,但一个月也吃不上几顿饺子,甚至一些穷困的家庭,过年都不一定能吃上饺子。
而且,因为每次都是过年或者过节才吃饺子,使得饺子又增添了一层特殊的含义,象征着团员跟喜庆,所以姜婉白这么一说,就仿佛往沸水里加了一勺热油一般,院子里的气愤立刻变的火热起来。
大家你追我敢的做着手里的活计,你说我笑的聊起了以后的事,院子里漾满了名为幸福与希望的东西。
第二天天一亮,姜婉白就起床了,而田老三他们更早,早已收拾整齐,在外面等着姜婉白了。
“车借来了?”姜婉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田老三。
“借来了,三叔祖说不用急着还。”田老三憨憨的笑道,一张被晒的黝黑的脸,因为这笑容也变的耐看起来。
“嗯。”姜婉白点头,然后让田老三把昨天她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搬上牛车,又让他从盆里捞了两条鱼,众人这才坐上牛车,咯吱咯吱的往孟庄而去。
孟庄顾名思义,就是庄子里面大多数人都姓孟,也是张氏娘家所住的村子,离田家村足有二十多里。
张家是村中少有的外来户,世代读书,算是书香门第,据说祖上还做过官,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才到孟庄定了居。定居之后,张家本来不说富甲一方,也是孟庄有名的富户,但张家人不事生产,几代下来,竟然将偌大的家业败了个差不多。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农家人本来就敬畏读书人,所以就算当时田家全盛时期去张家求婚,都算是高攀了。当时很多人都笑田老爷子痴心妄想,癞□□想吃天鹅肉,却没想到还真让田老爷子办成了。
这件事当时还引起了轰动,被不少人津津乐道。
只不过两家结亲之后没多久,田老爷子去世,田家败落,而张家也一样。
张老爷子长年吃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过几年,张家这个庞然大物在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终于哄然倒塌,张家的日子也变的越发艰难。
回想起这段,姜婉白轻叹了一声,这也算是世事难料吧!
“奶,你在想什么?”田承玉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姜婉白的身边,关心的问道。
他这么一问,张氏等人也看向姜婉白。
姜婉白不想说她刚才在想的事,抬眼往四周一看,只见路边都是青翠的庄稼,她道:“我在想今年的收成。”说起收成,她突然想到她们家好像把地都卖了,既然如此,田老二他们每天下地去干什么了?
“娘,今年年景好,收成应该错不了。”听姜婉白提起庄稼的事,赶车的田老三立刻回过头接过了话,话语中是浓浓的自豪,想来那庄稼他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姜婉白赶紧将她刚才的疑问问了出来。
田老三的目光一暗,又将头转了回去,用鞭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青牛,声音悠长的道:“现在这地本来是没人种的荒地,是我二哥带着我们开出来的。不过这地根本也长不了小麦什么的,只能种些高粱,比咱们原来的地可差远了。”
对于田老三这样一个热爱土地的农民来说,土地就好似他的生命一般,没了土地,便没了一切,所以提起那片被卖了的土地,他又变的沉默起来。
地里种的全是高粱?姜婉白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霹到了,她就说田家怎么天天吃高粱饼子呢,原来原因在这。
一想起高粱饼子,姜婉白立刻反射性的觉的菊花疼。
说起对菊花的伤害,这高粱饼子可比辣椒厉害多了,辣椒顶多算是个配料,这高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