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冲我煞有介事地说着话,撇了撇嘴又笑了笑,接着招呼沉量才上了楼。
临出这间办公室的门之前,我又故意走到了夏雪平身边。
她似乎听到我向她走来,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对我微微侧过身,却
没有看着我,而是很冷漠地低着头看着窗台沿。
看着她这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我彻底心碎了。
可我嘴上依旧不饶人:「这按照以前呐,我还以为,f市警察局刑警队重桉
一组是个多么辉煌、多么磊落的单位!所以我宁愿放弃别的大好前途,无论别人
说什么我也要进来——我还想着为了我自己多年的执着,在这个地方证明自己一
番……现在一看啊,呵呵,也就这么回事吧。」
没想到夏雪平突然冷笑了一声,对我说道:「哦?是么?那你大可不用回来
了。」
「呵呵……是啊……」
我忍着内心的苦涩和眼睛裡的湿润,对夏雪平回复道。
说完,我头也没回,直接回到了楼上风纪股的办公室,要了一路牙,终于跑
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裡的气氛十分的凝重,等我一进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东西,低
头唉声叹气。
前脚我刚进门,后脚每个人的电脑裡都收到了一封邮件——局裡的通报批评
,风纪处和重桉一组,每人要写一万字反省书,而我和夏雪平,也都必须要写五
千字的工作检讨。
我想了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接着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了个哈欠。
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我便对丁精武问道:「老丁,嘴巴上的伤有
大碍么?用不用去薛警医那儿看看去?」
「操!我说处长,我说我当年用拳头打死过人你信不信?想当年我次把
人打死的时候,你怕是毛还没长全呢!老瞎子我这辈子捱过揍的次数,怕是比你
吃过的米粒还多咧……」
丁精武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不过廉颇老矣……以前我年轻的时候,闭
着眼睛我也能跟六个一起打,现在不行了……给咱们风纪处丢人啦!」
我轻轻地笑了笑,却也没再说什么,又望向其他人:「你们诸位,有需要去
趟医务室的么?都没打坏吧?」
所有人一起摇了摇头。
「那好,来,让我了解了解情况吧。谁跟我说说……李晓妍,你跟我说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
李晓妍沉了口气,对我说道:「何处长……你得让我吃两口东西,要不然我
说不出口……」
「你这是想趁火打劫啊你?」
李晓妍这话让我乐得不行。
「我这是生气气的……你生气的时候不也得抽两口烟去么?」
李晓妍竟然还跟我狡辩。
「那行吧,吃。」
李晓妍听了,叹了口气,接着从自己的抽屉裡拿出了一包辣条,撕开了袋子
以后放进嘴裡一整根,嚼了半天之后,对我说道:「确实是我们先动的手的,但
是确实因为重桉一组那帮势利小人们先骂的老丁……大老早我们来上班的时
候,就看见那个以白浩远为首的,在全局到处办公室发喜糖,说他们的'立威哥
',马上……马上就要……」
说到这,李晓妍抬头看了看我,抿了抿嘴巴上的孜然。
——喜糖。
呵呵。
我突然想起夏雪平刚才吃的那块糖来,只怕那些就是李晓妍所说的白浩远他
们发的喜糖吧?行啊夏雪平,行啊艾立威……「说下去。白浩远他们说什么了?」
我勐眨了眨眼,又对着李晓妍扬了扬下巴。
「他们说……他们的'立威哥',马上就要成为他们组长丈夫了,说什么…
…艾立威已经搭上夏雪平的车了,就等着择个吉日,把票给补上呢……还说这以
后,重桉一组妇随夫姓,以后唯艾立威马首是瞻……秋岩,看今天夏雪平为了她
手下那几个渣滓,似乎连你们俩的母子之情都不顾念了,那他们几个说的那事情
……是真么?」
我听着李晓妍的问话,深吸了一口,想了半天才跟所有人冷笑着说道:「夏
雪平的事情,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干係了。她爱咋样咋样吧,谁稀罕去管她找的是
'艾立威'还是'毕立威'……你继续说,后来你们是怎么跟他们打起来的——
呵呵,难道是因为他们没给咱们风纪处送喜糖来?」——我也是佩服我自己,这
个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处长,你就把我们看得这么扁么?」
李晓妍咬着辣条说道:「他们不是没给我们送喜糖,我跟你说!——别的办
公室,他们是一个屋发一盒,对我们风纪处,他们是专门一人发一盒!发的时候
还故意臊我们,他们跟咱们说:'喏,你们处长何秋岩,以后就是我们艾警官的
义子了,何秋岩得管艾立威叫一声后爸;我们几个都是艾立威的兄弟,何秋岩以
后就得管我们叫叔,所以以后重桉一组就是你们风纪处所有人的爹'——你说说
,他们说这话,我们就算是再馋、再分不出好歹话来,那破糖咱们能要么?我们
一开始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后来我跟莫阳我俩让这几个不懂事的,把喜糖全
都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