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对于一个吸毒过量入院又因毒资纠纷被毒贩枪杀的败家子,田义的葬礼出乎意料地冷清,除了他那过气的歌星母亲和一名神父外,所有亲朋好友都避而远之,只有廖廖几名记者到场,他们并不是出于关心和同情,而是想捕捉到刑洪明和他妈妈的绯闻,可惜刑洪明连面也没露,记者们呆了一会儿都悻悻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那名叫邹志德的侦探正眯着眼吐着烟圈,他与田义素不相识,但从之前跟踪陆亚茗时知道她和柏皓霖与田义发生过一些不快,经过警察的调查,田义的确是被毒贩s,he杀,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单单是一种侦探的直觉,他驻立了许久,确定站在这里也不会获得有用的资料后,方才离开。
与此同时,割喉案也已告一段落,刑侦一处的警员根据庄旭昴的侧写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将凶手锁定为一名患有j-i,ng神病史的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他各方面都符合嫌疑人——27岁、身高1米77、体型中等、母亲是护士、独居、每周会有四天到白虎公园晨跑、因患有j-i,ng神疾病正在服用苯乙肼和阿普唑仑,本来警员只是想将他带回警署问话,可是他却毫无预兆地跳楼自杀,而在他的房间,警方找到了在第一和第二起案件中他穿过的衣服和戴过的帽子,算是证据确凿,至此刑侦一处的两名警长将完成的结案报告放在了贺广钟的桌上,只等他签字即可结案。
第613章 第三季 第三集 红
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快速列车中,乘坐着从a市前往tmx市的200余名乘客,此时并非春节前后的高峰时期,原本有800余座位的列车显得有些空旷,每节车厢只有十来人,大家不是安静地看着书就是小声地和同伴聊着天,只有第十七号车厢有些热闹。
十七号车厢其实只坐了十来人,但其中有一名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很是活跃,他一会儿兴奋地趴在车窗数着快速倒退的电桩,一会儿唱着妈妈教他的童谣,一会儿拉着坐在对面妈妈的手问东问西,稚气的声音时时回响在车厢里,令冷清的车厢有了一丝生气,不少乘客都忍不住用和蔼亲善的目光打量着他和他的妈妈,与她对视后会心一笑,用眼神夸赞着男孩可爱。
突然,原本车速平稳的列车开始急刹车,所有人的身子都抑制不住地往前倾,大家都觉得奇怪时,小男孩透过车窗看到此时列车正行驶到一个拐弯处,而在他们列车前方还有另一辆列车,男孩并不知危险,在嘴里嘟哝着随口编的并不顺口的顺口遛:
“小车车,快快跑,跑回家里见爸爸;小车车,追追追,追到小车他当鬼。”他一边念着,一边摇晃着离地的小脚,一边看着窗外的场景。
“真是的,一点也不压韵。”妈妈丝毫没有意识到列车就要发生事故,嗔笑着。
妈妈话音刚落,他们乘坐的这辆列车已经来不及刹车,车头与另一辆列车猛烈撞击,玻璃、金属车厢、血r_ou_模糊的人体、残破的行李满天横飞,因为巨大的撞击力,前面五节车厢被尽数撕成了碎片,后面十六节车厢如被斩首的巨蟒一样扭曲着身子,翻滚着冲下绿意盎然的山坡。
小男孩只觉得天悬地转,尖叫声、金属破裂声、行李摔打声不绝于耳,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事,弱小的他就在一片跌撞中昏了过去,所幸他妈妈在最后一刻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用身子护住了他,用她那纤细却又强大的臂膀抵住了一切外来的侵害,用她柔软却又坚实的身躯为他支撑起一片安全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醒转过来,四周已是一片死寂,在他睁眼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他妈妈的笑颜,她正双目低垂慈爱地看着他,那神情就像每天晚上在他额上印下晚安吻那般柔和,只是此时她的双瞳了无生气,微微向上浮的唇色已呈淡灰,一向红润的脸颊失去了光泽,而在她的颈项,一根折断的钢条横穿而过,割破了她的动脉血管,鲜血早已喷ji-an在她护在身下的小男孩脸上和衣服上,只余少许鲜血不绝地滴在他的脸上。
嗒、嗒、嗒……
冰冷而黏s-hi。
第614章
tmx市商业中心的步行街道屹立着不少真人雕像,所谓真人雕像其实是种另类的行乞方式,只是这些人不是衣衫褴烂的流浪汉,而是衣着怪异的行为艺术家,他们有的全身抹上了金粉,身穿清末的衫袍,手持烟杆或算盘,仰望蓝天,就如一尊铜像;有的全身雪白,穿着白色燕尾服,戴着白色高礼帽,手持手杖,就像上个世纪初名流绅士的雕像;还有的扮成哥斯拉或是异形,装出可怖的模样博人眼球。他们会一整天一整天地不动如山,形成步行街道一道独特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