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的范围太大了,若是过早公布,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陈警长道。
“第一名受害者李梅对凶手来说很重要,他在她家逗留了数小时,又和她发生了性关系,而且李梅特意请假回家,定是受凶手唆使。”柏皓霖说。
“我们查过李梅的通讯记录,她只是偶尔和父母打打电话什么的,没什么可疑。”方祥回答。
“会不会凶手就是她学校里的人?只是不是她的老师而已。”小李猜测。
“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是李梅的学校是封闭式的,若凶手是学校的人,会那么容易又到参镇杀害王海吗?柏皓霖暗忖,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柏医师,两名死者身上都穿着红衣,有没有什么说法?”陈警长问道。
“应该是凶手的代入,这是恋物癖的一种。李梅的衣物是她表姐的,而王海则是凶手带去的,说明凶手的性幻想正在遂步升级,他还会进一步犯案。”
“老孙,小李,你们去查查卖这种衣服的商店,男的去买这种衣服肯定会引起人的注意。”陈警长吩咐道。
“是。”
“陈警长,第一起案件是关键,我想再去看看。”
“行,方祥,你就带柏医师一起去吧。”上次去吉祥村的是老孙和小李,之所以让方祥去是因为陈警长喜欢让下属交换询问、求证,这样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的。”方祥应承下来。
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后,大家分头行事。
刚离开刑侦二处,柏皓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亚茗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陆亚茗柔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好,柏先生,之前你提过如果收到刑洪明的邀请函就告诉你。”
“嗯。”
“他明天晚上会举办慈善舞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谢谢你了。”柏皓霖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我会等你的。”陆亚茗的声音更加细柔了,但不难听出语气中的高兴。
次日,亢镇,吉祥村
从tmx市到亢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吉祥村则位于亢镇东南方五公里处,只有百来户人,因其太小并没有治安处,只有亢镇有三名片警,负责吉祥村的警员姓刘,他接到方祥的电话后就早早地等在村口了,他和方祥之前见过面,两人寒喧了几句,方祥向他介绍了柏皓霖,但未说是犯罪侧写师,只说是署里的同事,协助查案的。
李梅的船屋停靠在离村口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港湾,刘警官带着方祥和柏皓霖往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
“这些天村里议论的声音少很多了,你们不知道,李梅的头七那天晚上,家家户户全都不敢出门,每家门前都贴上了请来的符咒,还放鞭炮什么的,比新年还放得厉害。”
“为什么?有什么说法吗?”柏皓霖向来对牛鬼神蛇的东西不感兴趣,他问道。
“村里的老人都说李梅是被枉死的,死前穿着红衣,这就是红衣厉鬼啊,有老人说这是要李家断子绝孙,才会集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这是让死者永不超生的邪法,死后魂魄散尽,不会找凶手麻烦,还有人说凶手是在养小鬼,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刘警官道。
柏皓霖和方祥对看一眼,两人都虽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之物,但觉得或许凶手也有这类想法也说不定。
“我听说李家夫妇是再婚,李梅妈妈和前夫离婚时闹得不太愉快,会不会是对方报复?”方祥问。
“李嫂和前夫离婚已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也失踪很久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了,没可能过这么久才回来报复吧?”刘警官回答。
“不是有两人看到过有可疑人士在李家附近徘徊吗?”柏皓霖问。
“哎,目击者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两人也都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一人说个子很高,另一人说很矮,一人说戴着眼镜,另一人说戴着帽子,长相什么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刘警官叹了口气。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大海家。
因为李梅的事,李大海夫妇也没了心思出去打工,李梅的妈妈更是伤心成疾,在亢镇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知道镇上的警官要来,李大海早早地等在船屋外面,他比两周前更是削瘦、憔悴了许多,刘警官介绍道:
“大海,这两位是市里的高级警官,来查你们梅梅的事,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哈!”
李大海点点头。
柏皓霖打量着李大海,皮肤较黑,身材干瘦,剪着圆寸头,头发几乎都已经花白了,他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色背心,背心上还有几处破洞,他看起来七十多岁,资料上说他是四十一岁才有了李梅,他现在应该不到五十五岁,但李梅的惨死令他心力憔悴,终日忧虑,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几岁。
李大海领着他们登上船屋,方祥和柏皓霖注意到船上有不少红色的纸屑,舱房的门楣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看来李大海夫妇对村里流传的厉鬼说还是有几分相信和忌惮的。
下舱的厅房非常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桌,旁边胡乱放着三根板凳,因时值夏天,蚊蝇也多了起来,角落点着一盘蚊香,蚊香将正厅笼罩在浓呛的烟味中。
方祥和柏皓霖和刘警官一起坐下,李大海则习惯性地点燃烟袋,站在一边,刘警官见状,说:
“大海,把你之前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吧。”刘警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