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淋了每一处,是的,每一处沉默不语的干涸。
这一刻,是我与赵云牙,更是我与我。
下雨天,我喜欢你。
到了楼下,雨也停了。
我听到响动,走近一看,是小橘躲在一楼楼梯间的垃圾桶里,浑身脏兮兮的,有水,有泥,有颜料。
“真是一只熊猫呀你。”
我把它抱回家,又给它洗好澡,吹干,然后我、它、饺子、赵云牙,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我敢打赌,小橘一定是一只天生贵族的流浪猫。
说它是流浪猫,是因为它性子温顺,很不怕人,甚至黏人,会主动蹭你的身子,奶声奶气地叫着,舔你的指头。
“这样的小橘啊,一定是从恶劣的环境一路走来,缺乏安全感地长大的。”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会推己及人,以及推己及猫,以及推己及狗,以及推己及神了!”
话说这么快,他也不怕闪了舌头。
至于小橘的贵族气质嘛,除了它格外明亮而平静的眼神之外,还有就是——吃饭之前,它会把自己的粮食铺陈在自己面前,两个爪子相互抓蹭,像是在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感谢上帝,赐我猫粮”。
“饺子,你看,人家小橘多矜持。”
而后他又对我说:“你再看你家的狗崽,完全没有仪式感,吃得狼吞虎咽,比不过一只野猫。”
“怎样?我们家的家教就是随意!”
吃了饭后,谁也不想收拾,且都起了食困,于是昏昏大睡起来。
我趴在铺了绒毯的地板上,饺子趴在我的背上,小橘趴在饺子背上,至于赵云牙,哈哈,他变作了那只小乌龟,缩在了饺子的身上。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肉嗷~嗷~嗷~嗷~你何时跟我走。”
我的指头依次点地,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哼着歌。
忽然,门又被敲响。
根本不想动。
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我只能起来开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人难道都看不懂门上的字么?
看不懂字也看不懂画么?
……
明明那么形象生动!
我打开门,竟然是秋医生。他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满脸痛苦,甚至可以形容为狰狞。
“我受伤了。”
我看去,他的左手手背的确扎了好多仙人掌的刺。
“快进来,我给你拔掉。”
我引他进屋坐到窗边,跟着找来药箱,把镊子用碘伏擦拭过,再给他一根根拔刺。
“你送我那盆仙人掌,一不小心,就扎上面了。”
你是一个医生啊,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这都不是扎到仙人掌了,是仙人掌被你扎了。”
“疼疼疼!”他毫不收敛地叫唤。
“疼也忍着。”
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他闭了嘴,我俩都不说话,倒也不尴尬。
我把伤口给他处理完了之后,他才又开口,“你家有酒么?”
“有倒是有,在冰箱,但是……但是你不是嘱咐我不要喝么?”
“我嘱咐你就听么?你才没那么听话。光是我,都遇上你喝晕两次了。”
他说着就去开我的冰箱。
“只有这个啊?”
冰箱里都是韩国的烧酒,还有一些米酒。
“就这还好意思说有酒?”
那你别拿呀,还嫌弃我的酒。
我把杯子递给他,他闷下一口烧酒,咂了一声,“还挺好喝。”
还挺拿自己不当外人。
我把酒给他添上。
“马小云,你今年25,马上就要26岁了。”
说这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
“你知道我多大了么?明年我就39了。”
哗!
秋医生竟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话说他手上也没有戒指,他还没有结婚么?
还是离婚了?
怪不得他身上总有一种孤家寡人的亲切感。
唉,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的十几年以后的样子,认真工作,但是一身疲态……
“那祝你长命百岁。”
我也倒酒,喝了起来。
“同喜同喜。”
我们举杯相碰,饺子和小橘围在外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圈圈。
“但我不想长命百岁。”
“那你想要什么?儿女双全?腰缠万贯?彪炳千秋?”
他轻笑一声,“有机会的话,我想再生时期的实验室,还是当学生的日子好。”
我可不想当回学生。
当学生最痛苦了。像一只羽翼未丰受制于笼的鸟,而困住我的,不是家庭也不是学校,更不是年纪,只是我自己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