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苍盘怒龙图（下）

凡尘被深深的震撼住，他不是没有接触过画，在家中之时，一个人就以读书作画为乐，正因为他懂，才知道这幅画，是多么不可思议，又是多么神奇，是不可能出现在人世的作品。

“懂画？”男子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看着仔细观看画卷的凡尘问道。

“嗯”凡尘无意识的回答道，然后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满脸涨红，连忙摇头，凡尘心想在这样一幅旷世之画面前说懂画，那简直是对这幅画的亵渎，如此画作，自己与之相比，如同萤火一般。

“尔，看出了什么，这画又缺少什么”男子问道

凡尘脸上通红，对这样一幅画他能说什么？非常尴尬的站在那里，男子见凡尘久久不语，转身走进了竹楼，凡尘见男子走进竹楼，又继续观看着这幅巨作，不由深深陷入其中，心中只有一个字在回响，绝！对就是绝，冠绝天下，绝无仅有，这片天地中绝不会再找出第二幅画能与之比较。

天色渐渐变暗，谷中透着丝丝凉气，凡尘不知站了多久，不由打了个寒颤。

“进来，谷中夜晚阴寒，”男子的声音竹楼内传出，凡尘听罢迈步走向竹楼。

见进入屋中的凡尘，男子右手对着竹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凡尘向男子一躬身，然后坐在竹凳上。

竹楼内很是简洁，一条简单的床榻，两只竹椅，一个竹桌，桌上摆放着，古朴的茶具，两杯倒好的清茶正在冒出一缕缕热气，男子示意凡尘端起茶杯，随后自己也端起，然后小小的抿一口，凡尘恭身抱拳，喝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一股很是清淡，由口流入腹中，越是回味，那股清淡，越为之浓郁，那种奇异的芳香在凡尘口中久久回味，凡尘很难形容那种香气，清淡而不失回味，久久留在口中，也留在脑海之中。

“求仙为何？”男子突然问道

“复仇！”凡尘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何为仇？”男子如星辰般的目光看着凡尘

“杀我亲人者，为仇，断我手足者，为仇！阻我希望者，为仇！”

“所以求仙，以求复仇？”

“是，这世界弱肉强食，只有自己掌握了力量才可以复仇！”

“何为力量？”

“移山填海，呼风唤雨，掌控一切！”

“谷外山峰，若阻挡你通往获取力量的道路，怎么办？”

“跨过或毁之”

“在人力不可为时，又该如何？”

“我不知，我只知道我的路，在我目光所触及的前方，哪怕人力不可为，我也要坚定的走下去”

“当尔拥有这种力量，又如何？只是复仇？”

“是的，那血海深仇，不可忘记”

“尔，如拥有那移山填海的力量，去对付凡人，可否公平？”

“没有所谓的公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本持本心，做自己该做，哪怕不公平，又能如何”

“尔，既知道，这天地毫无感情可言，这是否是天道如此？一切已成定局？”

“天道...我不知何为天道，我只知道，我道路由我的力量去开拓，哪怕是定局，我也要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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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答就这样就这样进行着，凡尘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问题，最后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次日凡尘醒来已近正午，走出竹楼，看见男子提笔站在画卷前，正在认真绘画，画中连绵的山脉起起伏伏，画中的山脉现已成一条龙型，这条龙如同一条怒龙一样在画中不停翻腾咆哮，怒龙仿佛要挣脱画纸破画而出，似要冲出画卷，进入这世间毁灭一切，才能平息那目中怒火。

就在凡尘观察男子一笔笔画作时，只见男子右手急点两笔，一红一篮两色点在画中，两点，点下去时非常之大，一道道玄妙的纹络，从两点的周围，向外散去，在落在画中各处，两点在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而那条充满怒火的怒龙，怒吼咆哮中仿佛失去了力气，不由从新盘在山脉之中。

凡尘看的满头大汗，忍不住擦了擦汗，身体似虚脱了一样。

“尔与吾在这深山中相见也算有缘，这幅《苍盘怒龙图》就赠予尔了”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又道：“越过谷后群峰，向东南行至三百一十一里，那里有一处修仙势力”

凡尘听罢大喜过望连忙拜谢，男子收起画卷递给凡尘，

“这...”凡尘迟疑的道

“收下”男子像是在命令的道

凡尘只好收好画卷再次诚恳的恭身谢道：“谢前辈”

男子什么也不说，而是转过身去望向天空，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凡尘见男子久久不语，上前恭身道：“请问前辈您尊姓大名，待凡尘学之有成之时，回来报答前辈大恩！”

男子挥了挥手指向谷外，凡尘深深的看了看男子，向男子深鞠一躬，走向谷外。

“外师造化，

中得心源，

心量广大，

无有边畔，

画乃心印，

然夫画者，

从于心也，”

这时一段话从男子口中吐出，回响在谷中，犹如天音一般。

“若悟透此话，有缘，在相见”男子飘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凡尘站在山峰脚下恭敬的道：“晚辈铭记！”转身走向群峰之中，对比群峰之下，凡尘的身影是那么渺小，可这渺小的身影却透着一种群峰之上我为巅的感觉，那些群峰就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