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镜前静立了许久,还有一个时辰她便要出嫁了。
那纸条上的四字她依旧没有参悟,命运颠簸得她晕头转向,难道自己只能承
认么?
她最后看了那张纸条一眼,然后将其放在一支点燃的红烛之上,红烛燎起了
光,舔上了纸条的一角,顷刻将其化成一堆黑色的粉末。
南琴风骨四个字再也不复得见。
她来不及怅然或者若失,在这种情绪到来之前,她警觉地回头,因为那一刹
那,她在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什么人?」江妙萱回头望去。
不知何时,门口的花雕靠椅上坐着一个动人的黑裙少女,少女对她盈盈地笑
了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江妙萱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微笑,这大堂之外禁制重重,能悄无声息来到这里
的,怎么能是普通人?她目光一滞,看清了那个少女的面容,迟疑道:「是你?」
这不是前段日子来到医馆之内向自己看病的那个少女么?
黑衣黑裙的少女开口道:「那天我就问姐姐我有没有病,姐姐你说没有。但
是这几日病发作得厉害,我就只能再来找姐姐问问,我到底有没有病了。」
对于少女没头没脑的话,江妙萱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她问:「你的是什
么病。」
黑裙少女用一种阴森森的口吻说道:「我啊,好像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那你应该去找方士道士,来找我做什么?」江妙萱问。
少女答道:「姐姐不就是一个道姑么?」
江妙萱愣了愣,她轻轻地笑了笑,心想这难道是外乡来的某个老祖,化作少
女的模样捉弄自己?她忽然想起了那张纸条,心有灵犀地问道:「那张纸条是你
写给我的?」
少女点点头又摇头:「南琴风骨,多好的字,为什么你要烧掉呢?」
江妙萱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师父派来监视我的么?」
「你师父?那个叫陆盏的么?闭关十年,自以为摸到了通圣的门槛,心存幻
念,殊不知自己早已大道殊途。」少女明明那么清稚,说的话却那般老气横秋。
江妙萱问道:「你若是哪方老祖显化的身体,露出真身便是,不必在这里作
弄妙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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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忽然神色一正,肃穆道:「吾乃神辉峰天魔老祖,一直想找一个双修伴
侣,偶经此地,见到江姑娘,觉得很不错,想横刀夺爱,带回我的老巢。」
江妙萱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听说过什么神辉峰,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天魔老
祖,她不知这个少女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盯着她,观察她神色的变化。
少女却已站起了身子,负手朝着江妙萱走去,江妙萱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只是此刻她道法被封,哪里敌得过眼前之人。
「识相点就不要乱动,不然我今日就在此处夺了你的红丸。」少女阴冷道。
江妙萱没有轻举妄动,她害怕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少女真的可以做出这种事。
而这个少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江妙萱,满意地点点头,手搭上了她柔软的
rǔ_fáng,江妙萱身子轻颤,想挣扎但又不敢,只能由着这个少女把玩着自己胸前一
对傲人挺拔的rǔ_fáng,她从未想过,自己留存了这么多年的身体,居然会被一个同
样貌美的小姑娘染指。
少女握住那对rǔ_fáng捏了捏,找到了rǔ_tóu的位置,细细地研磨把玩,惹得江妙
萱神色不停变幻,只是抿着嘴唇,没有出声。
她玩弄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兴致了,竟然想要直接撩开她的裙摆,江妙萱微
惊,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她的手,少女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松手。」
江妙萱没有松开,「你不要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天魔老祖,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的名字么?」少女无所谓道:「我姓季,叫季婵溪。」
「季婵溪?」江妙萱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忽然间,她灵光一
现,想了起来。「轩辕王朝试道大会夺魁的那个姑娘,就是你?」
「是我。」
江妙萱问道:「那你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找你的。」季婵溪道。
「找我?」江妙萱问道:「我有何特殊之处,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季婵溪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娇臀,道:「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挺傻的。我
挑这个时辰来自然是来帮你的。」
江妙萱问道:「带我走么?可是诅咒在身,就算离开了这里又能如何?」
季婵溪道:「你傻不傻,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带你走这种蠢
事。」
江妙萱神色微亮,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那种诅咒便是天意,她从未想过自
己可以挣脱。
忽然间,她看到了眼前亮起了一道雪白的光。
季婵溪也静静地看向了那道光,说道:「其实是她要来找你,其间种种,让
她来和你细说吧。」
那是一个雪白的女子法相,犹如漂浮在空中的灵体,温婉而绵长的光芒之中,
圣洁庄重之意浑然天成。
那日林玄言与她的决战之中,这尊女子法相也同样出现过。只是无人知道,
她究竟是谁。
看着这尊法相,江妙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