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乱异音的她开始感到手脚沉重。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服
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
(这是……我的,声音……!?)
情况随即出现了恶化。
在那片不曾停下来的声音中,迪露蒂听到了自己叫喊著服从的异常声音;即
使心底能够确信那是伪造出来的虚假声音,可是她却无从抗拒。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
要服从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我要服从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
迪露蒂那沉钝得难以仔细思考的意识,早就无法细想到底哪道跟自己同样的
声音是否源于自身的叫喊;跟那重複不知几次的男性嗓音混在一起,她只听到自
己的声音正在对自己作出难以抵抗的诱导。
沉重的手脚被挂在银锁上面无力地软垂著,半跪的膝盖跟大腿已经渐渐失去
知觉,眼中除了漆黑一片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迪露蒂那一丝丝被剥开的脆弱
心神全面暴露在邪异的重奏底下。
服从吧服从吧服从吧我要服从服从吧服从吧我
要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要服从
男性的声音逐步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迪露蒂自己的声音。
张开的嘴巴只能作出空虚的呢喃,连她本人也难以理解自己的声音到底是真
的从嘴巴发出还是外来的幻觉
嘴巴,舌头,甚至是咽喉也在感受著振动的轻微颤抖下难以维持张合,无法
动弹的肢体也开始乏力地痉挛起来;不管是闭上还是睁开眼睛也只能感受到没有
任何色彩的漆黑,迪露蒂只感到自己仿彿沉闷在深海一样,被那溶入心底似的耳
语给渗透著。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
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
仿彿要裂开来的脑袋让迪露蒂张开喉咙发出自己也无法听到的叫喊。
混杂成糊状似的思考无法梳理开来,乱成一团的想法跟那丛由耳朵鑽入脑髓
似的声音稠密地黏在一起,迪露蒂那因视界断绝而不稳定的感官逐步歪斜起来。
只觉得身处的地方从慢到快开始浮动不安似,脑海天旋地转的她浑身无力地
软垂著身体,被那浪涛似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洗刷著她的意识。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想服
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服从吧我要服从我想服从
一分钟?十分钟?十小时?还是十天?迪露蒂无法辨识时间的消逝。
到了最后,迪露蒂终于没再听到那刺耳的杂乱嗓音;在她耳朵跟脑海中绕樑
不止的,是她自己的声音,亦是现在她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
不知道甚麽时候开始,迪露蒂只觉得直至刚刚为止仍然被杂音压迫著很痛苦
的身心忽然不由自主地放鬆起来了。
我要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
「……我想服从……」
不知道过了多久,迪露蒂感到自己的嘴巴依稀传来了声音。
经过无数杂音重奏的洗礼,在数之不尽的音压下得到解放的脑海逐步回复了
思考,让她能够在逐渐空洞起来的思维中听取到自己的声音。
在那片不变的黑暗中,迪露蒂的心底却涌出一种奇妙的安逸感。
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要服从我想服从
「我想……服从…………我想服从……」
很快的,迪露蒂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轻鬆起来,开始注入了力气。
儘管仍然无法肯定嘴巴有否发出声音,可是当她依从著那跟自己相同的声音
说出同样的语句时,她马上就感到身体回复了活力。
她并不知道这个状况的原因,她只知道自己如果跟随自己心底的声音作出一
致的言行,自己就可能会回复力气,逃离这片黑暗。
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
「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
脑海中的声音逐渐的收缩减轻,嘴巴传来的振动连同声音一起变得明确。
越来越自然地说著,迪露蒂仿彿感到手脚逐渐回复知觉,甚至感到束缚四肢
的银锁开始鬆动起来;漆黑一片的视线中一点点的亮起温和的光芒,让她不由自
主地以更真诚的态度重複著讼念相同的句子。
「我想服从……我想服从……我想服从……」
迪露蒂并没有发现手脚上面的银锁已经静悄悄的解开了。
一心只馀下追随心底的叫唤声,她脑海其他思绪已经随著杂音消失变成了跟
嘴巴一直重複的四个字没有分别。
直到封住眼睛的银色眼罩剥离开来,迪露蒂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对著她
露出了微笑的黑衣男人。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应该寻觅的银髮少女已经离开了这个斗室。
「感觉如何,傲娇的小老鼠?」
「我想……服从……」
面对男人的提问,迪露蒂只是依从著本能的衝动作出了由衷的回答。
她并不知道为甚麽要服从这个神情邪异的男人,她甚至忘记了这个正在把黑
色大衣脱掉露出赤裸男性是谁。
迪露蒂只知道自己很渴望服从他,很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