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王爷。”
祁子澜要脸,一声不吭。
谭潇月眼里还满是水光,面上仍旧带着刚才笑多了泛起的红:“小王爷。”
祁子澜:“我十九, 明年及冠。”
他不小了。
谭潇月哪能不知道祁子澜的年纪。
她还知道这少年郎,干净到可以去敲个贞节牌坊, 不知道固执点什么东西。
固执到她一点点将怀疑减少,一点点偏心于他,最后选择赌一把,将选择权交给他。
谭潇月:“这几日我会带好随身武器, 尽量减少外出。王爷的剑,我会亲手给它开刃。”
她这回不会假死,她要正大光明留在祁子澜的身边。
至于锦衣卫内的纷争,至于朝廷上的纷争,他们都可以一起扛过去。
祁子澜这回又说了一声:“睡了。”
他这回的睡了,没有生气,没有羞恼,带着一点点强行压抑的平静。
谭潇月这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睡了:“我牵着你手睡,可不可以?否则我睡不着。”
祁子澜翻回来,勉勉强强伸过来一只手:“嗯。”
男子的手本身就比女子大一些。
谭潇月握着祁子澜的手,安心决定睡觉:“我和灵云会注意到动静的。安心睡就成。”
祁子澜应声。
应完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怎么就成了两个女子来护着仪亲王府了?
他是不是该考虑怎么把罗书兴给弄回来?他可是花了大成本将人给送出去学武的,怎么现下让三哥赚去了?
谭阳的拜帖送过来了两回,朱管事都以身体不适暂时推拒了。
不是他特意针对谭阳,而是府上所有的拜帖一律按着王爷的意思回绝了。
该报的消息都报了,人却还不一定要见过来。来不及见的。
仪亲王府还要重新装修,院子里花草都要重新种起来,事情多如牛毛。
谭潇月穿了一条红裙,正慢悠悠在院子里逛着。
每户人家的姑娘都会有红裙或者深色的裙子,为了防污。
谁让女子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回,这会儿又没有那些个好用便利的玩意,一不小心血留多了,那穿着红裙或深色的裙子至少不显眼一点。
本来两人该去礼部报到,所谓去逛一逛的。
但谭潇月不方便,祁子澜不想去,于是两人顺其自然就待在了家里。
高墙里谭潇月没得红裙子穿,出来可以穿了,当然高高兴兴要在外头晃一晃。
东边看看花,西边看看水。
再去围观一下刚被带回仪亲王府的四两。
四两这只猪,到底确实是一只猪,老早没了小时候的可爱,变成了一只大猪。她一见到人就哼哧哼哧,试图让人给她投喂粮食。
吃完倒地就睡,简直猪中猪。
谭潇月觉得距离吃四两已不遥远了。
看看这油光水滑的猪皮,简直是上等的好猪肉。
四两浑然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吃了一颗菜,倒下躺着继续养膘去了。
祁子澜跟在谭潇月身后一样晃荡,心里头正思考着:在王府里牵手,光天化日之下会不会不雅?
这种深层次的问题,还好他没有和谭潇月说。
否则谭潇月能把这事当笑柄,嘲笑他十年。
谭潇月的武器也带上了,腿上绑了匕首,腰间绑了绣春刀。脑袋上簪子藏着毒针,手腕上戴着机关铁丝和针。堪称一个移动的武器。
府上现下多是自己人,绣春刀也不是人人都认得,她稳妥得很。
绣春刀只是个名头。不同锦衣卫身上佩刀也不同,不然有眼力的早已看出她这把刀不寻常。
一晃荡就到傍晚。
吃好饭,谭潇月和祁子澜在屋里头待着,窗户和门都敞开,熏香点燃用以驱除蚊虫。
祁子澜拿了棋盘兴冲冲想要找谭潇月下棋。
不是围棋,不是象棋,是玩五子棋。
两人在高墙里就玩过,一人一个树杈在地上画,刚开始祁子澜还认真将棋子涂黑,到后来便成了直接用“叉”代表黑棋。
由于没有棋盘,这五子棋玩着玩着就没了边界,根本分不出输赢。
谭潇月看着棋盘:“玩五子棋?”
祁子澜这回贪了白棋:“是了。”
他笑着将黑棋放在了谭潇月手侧。
谭潇月看着棋子正想说两句,忽然抬头看向了窗户口,手放上了自己腰侧的刀。
祁子澜没有谭潇月这般敏锐,但一看谭潇月这姿态,立刻明白现下有点不对。他放轻自己的呼吸,尽可能不去打扰谭潇月。
谭潇月一手放在刀柄上,一手探入棋中。
黑白棋子是好物,造价不便宜,用于当暗器更是一中就能伤着人。
谭潇月取了两颗棋子,一颗放在棋盘上,发出“咔哒”一声,另一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