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何师兄赢了张师兄,看到小姐和丫头在散步,请求对弈一局,两个人开始对弈,冬青只好端了茶,备了小点心,站在身后,看了一会,就发现两人棋力相当,何公子布局能力强于小姐,小姐死活把握的很好,一时难分上下。慢慢,冬青看到小姐的眉头开始微皱,知道小姐开始为难了,冬青端了杯茶给小姐:“小姐喝点热茶,虽然春天了还有点冷呢。”大小姐喝完茶,冬青接过杯子:“我吩咐他们备饭吧,小姐赢了这局,我们就用膳吧。”“傻丫头,胡说什么。”
“呀,观棋不语呢,不过何公子不会怪我的,这局不就是小姐前天看的残局吗?小姐那时摆的那么好,我又多嘴了。”庄大小姐仔细看看,还真是跟前天看到的残局差不多,立时有了思路,最后大小姐小胜出。
午睡之后,庄大小姐隔着床幔看正在安静绣着自己衣服的冬青,安静的不像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自己十五岁了,也比不得她沉静,女红做的无可挑剔,识得药材,看自己写字,每一句都夸在点上,今儿对弈,也看出是个会下棋的,每一点都比自己优秀,真的只是小镇子一个没人管的孤女吗?如果不是伺候自己比夏蝉伺候的还要贴心,真怀疑是不是哪家闺秀呢,看这身量以后也是高挑个,眸如星,眉似黛,唇如樱,要不是小脸还有点嘟嘟肉,皮肤偏黄,眼下有几个浅浅的雀斑,还真是清秀的小美人模样。雒雪知道庄大小姐已经醒了,正在看着自己,琢磨自己,自己就是有问题,做什么都要做的极致,不犯错,试想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不犯错呢。看来自己应该木讷些,太伶俐了并不好。
“冬青。”
雒雪忙走到床前,打开纱幔,扶起小姐,端了茶。
“冬青,你跟谁学的下棋。”
“跟外公学的,他老人家常说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喝酒与下棋是外公最爱,他肝不好,我只有赢了他,才能不让他喝酒,所以背了很多棋谱,也好陪他老人家消磨消磨酒瘾。小姐,今天是我自作聪明,不该乱说话,您就罚我吧。”
庄大小姐听了这个原因,眼眶都有点红了“傻丫头,君子要胜就胜得光明磊落,我们虽为女子,却也要行在明处。你舍不得见我输,可怎么会有常胜将军呢。就罚你每天陪我下一局吧。”
以后几天,常常变成何公子与雒雪对弈,大小姐和张公子观战,有一天,韩世子也站在旁边观战,之后韩世子也加入了观战的行列,雒雪总是会在最后输掉两子,或者平手。一天,何公子终于忍不住,向韩世子请战,韩世子也不客气,坐在雒雪常坐的,执白子开始和何公子对弈。雒雪越看越心惊,这韩世子太厉害了,把自己曾用的套路,一一演过,自己在哪故意下错的,他点出来,最后故意只赢两子。何公子叹服,“曾听说韩世子棋风凌厉,没想到这慢慢布局的功力也很厉害。何某甘拜下风。看来还是要和冬青磨砺磨砺。”韩守中勾勾嘴角,目光盯着冬青:“表妹的一个丫鬟就有这等棋力,又让我想起了从前翻棋谱的时候。如果有时间,能否请表妹允许小丫头和我手谈一局?”冬青不敢抬头,听见自家小姐说“我倒有些好奇,听说表哥也是一人败了三名国手,难道三名国手比不过我这小丫头吗?”
“那倒不是,只是从未碰过此种棋路,竟是把各种棋谱摆了来,诱人入局。我好奇,这小丫头到底背了多少种棋谱。”
“那表哥下的时候也能让我们观战吗?”
“这会影响你的小丫鬟发挥的,还是先手谈一局更好,输赢并不重要,只是有点棋瘾。”韩守中不容拒绝的对庄大小姐说,“晚饭后,让小丫鬟过来,要不要我找人伺候你呢?”
“那倒不用,夏蝉这几天也适应了,只是别吓着我的丫头啊。”
雒雪行了礼,看到棋盘上已然摆了几子,韩世子手中已执白子,遂执黑摆子,两人并不言语,你来我往,韩守中棋风果然凌厉,杀机重重,看着局面就一片大好,雒雪以静制动,妖娆多变,慢慢竟有了旗鼓相当之势。“冷锋,封盘,明晚再接着下。”
雒雪行了礼,转身退下。韩守中看着这盘棋,心想这小丫头真不简单,棋谱读的够多,最厉害的是计算能力超强,弱点是对阵机会少,布局欠点火候,总是要做成已有棋谱的局,才能按部就班的下,自己要想赢还真要认真对待才好。
雒雪回到大小姐处,看着大小姐正在等她,赶紧说:“小姐也真是,闲玩的事,也值当小姐记挂,这么晚了也不安置?今儿没下出输赢来,封了盘,明儿在下。”大小姐竖起大拇指:“冬青,你厉害,让大国手没在顷刻间杀得落花流水,我已经佩服你了,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复盘一观怎样?”
“好,只是现在晚了,我伺候您安置吧。”
黑暗中,雒雪在脑中一步一步的计算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赢呢?韩世子今天没有用全力,明天应该会用七分力,要不就下输好了,赢了会引起怀疑吧,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相当的对手,有点对战的乐趣,好可惜。在犹豫中雒雪睡着了。
两人再次对弈,韩守中的棋风变得更加凌厉,大开大合,出其不意,眼看着雒雪要招架不住了,雒雪轻咬樱桃似得的小嘴,咬的下嘴唇红一道,白一道,几乎就要洇出血来,韩守中看的有趣,黄啪啪的小脸因为着急憋得粉嘟嘟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