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最后的嘱托

白魔的话非常尖锐，如同一根冰锥，直刺白少羽的心脏，如果说在几秒前，他还有着一丝期盼的话，那么当白魔将冰冷的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时，他才意识到，魔永远是魔，绝对不会变成佛。

“真正应该醒醒的人是你吧？”白少羽眯着眼睛，却再也无法掩盖眸子里的寒光，一字一字的道：“我承认自己脆弱，承认自己无法做到杀伐果断，那是因为我还是个人，而你和机器又有什么分别？说你是畜生，都抬举你了，因为就算畜生，也不会残忍的杀害自己的父亲。”

“呵呵。”白魔不屑的一笑：“人一旦有了感情，也就有了自己的软肋，有了软肋，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生存固然可贵，但麻木的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白魔，我不清楚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回过头，如此对待爷爷，你不觉得愧疚吗？你知道他等了你多少年吗？”白少羽涨红着脸大声质问道。

“愧疚？愧疚和命相比，你认为哪个更重要？”白魔轻佻的说道。

“为了你自己的命，不顾亲情，不顾底线，不顾他人的死活，你的命还有价值吗？”白少羽大声说道。

白魔听后，不以为然的笑着，笑声在整个厂房内回荡，几秒钟后，他凝视着白少羽道：“亲情？句句都提到亲情，这真的很重要吗？”

白少羽脸色沉重，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听白魔又道：“既然如此，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让你在亲情和杀戮中做出选择，你会选择亲情还是杀戮呢？”

看见白少羽皱起眉头，他微微一笑：“也许我的问题有些笼统，打个比方，如果我抓了你的女人，然后让你去杀很多人甚至包括你的爷爷，你会做吗？”

“我会先杀了你。”白少羽攥着拳头道。

“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你的女人会死，你会永远失去她。”白魔冷冷的道。

白少羽听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还没死心就已经死了，如果真有这一天，你认为我的女人愿意看见我成为一个魔头吗？我会竭尽全力的救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不会选择一条歧路，因为那会让我一辈子活在自责之中，也会让我的女人活在自责之中，人如果分辨不出善恶，分辨不出好坏，分辨不出对错，那么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连畜生都不如。”

“你出这道题的时候，就已经给出了选择，也就是说，我每走一步都可以做出选择，既然能选，为何要走错？我不怕拥有自己的软肋，更不怕内心的脆弱，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一切，我需要的是去战胜，是去挑战。”

白少羽的话犀利且又让人沉默，就连白魔听后，也是内心一震，但很快他就笑了起来，大笑不已：“好，说的很好。”

白魔慢慢的止住笑声，凝视着白少羽，突然严肃的道：“你记住今天的话，一定要永远记住，因为人一旦走错路，就永远无法回头了，每个人都有选择，但一定要知道选择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否则这个债你永远都还不上。”

“小羽，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它会让你刻骨铭心。”白魔说着，眼神中突然闪过浓浓的杀气，他手中的枪迅速的偏离轨道，对着十几米外的孙显连开三枪。

啪！啪！啪！

黑夜中，子弹伴随着火光穿梭在射灯下，白魔猛的拉了一下白少羽，大声喊道：“厂房中有暗渠，里面有船，快走。”

这一声爆喝，震耳欲聋，划破天际，瞬间把众人惊醒，白少羽一恍惚间就明白了过来，这长长的对话，并不是挑衅，并不是侮辱，而是白魔对他最后的嘱托。

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了，但当子弹从耳旁滑过，他就明白，这段时间，自己一次次的虎口脱生，正是白魔安排的。

此时的他，被白魔巨大的力量带到了身后，猛然回头看去时，却发现孙显的前面已经站住了一位皮衣男子，子弹打到他的胸膛上之后，仅仅是划破了皮衣而已，这恐怖的一幕，让他大为吃惊。

速度，力量，甚至还刀枪不入，这到底是些什么人？那个撒旦部队，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不过此时他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对着瘾君子道：“先带小羽走，快走。”

白少羽大声的怒吼一句，瘾君子脸色一变，本想让白少羽也走，可是他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只是浪费时间，因为白魔突然救白少羽，这已经说明他以前做的一切必有隐情，尤其刚才最后问的那个问题，已经暗示出了一切，所以白少羽必然不会抛弃白魔独自离开。

“刀徒，你们几个保护好组长。”瘾君子撂下一句话，快速的向船厂里面跑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两个皮衣男人突然拦住了瘾君子的去路，脸上露出让人看起来极为难受的笑容，用现代的话来说，就仿佛打了玻尿酸一样。

“妈的，速度还真快。”瘾君子咧着嘴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孙显大笑了起来，从皮衣男人的身后走出，看着白魔道：“白魔，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叛变，你会付出代价的，你的妻子将会永远沉睡下去。”

“呵呵，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白魔冷冷的一笑，将手中的枪扔到了地上，然后把身上的西服慢慢的脱了下来：“撒旦部队，博士一直研究的基因战士，没想到真的研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