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良善的百姓,多守本分的良民,哪里像窦丞相说的就变成强盗了。
皇帝一瞧杨丞相,杨丞相手持笏片,朗声道:“窦丞相,那些就是一些灾民,是我朝的良民,哪里像你说的那样?本相实在不明白,窦丞相想饿死西北百姓就罢,怎的还诬陷起善良的灾民。各位大臣若不信,可到我杨家粥棚去瞧看,那就是一群本分、老实又善良的灾民……”
就你家粥棚被抢了,怎的别人家都好好的醢。
有保皇派的臣子走出队列,道:“窦丞相舍不得给灾民施粥,也不必抹黑善良的灾民,他们已经无路可去,方到皇城讨口饭吃。朝廷说不许他们入皇城,他们就在城外,怎的到了现下,窦丞相还不肯放过他们?
甘秦大都督是窦丞相的得意门生,他为何隐瞒西北旱灾不报?西北各州的知州陆续呈折禀报灾情,这些折子被窦丞相给压在箱底儿,窦丞相现在又指责灾民是强盗,这实在过分!”
保皇派众臣议论附和,“窦丞相不愿给灾民施粥,但也不能抵毁灾民。”
“灾民们很守本分的。”
“我家粥棚也是安安静静,从来没有多领一碗粥。”
“实在过分了,他早前想饿死西北灾民,现在见有人伸出援手,还不高兴了。缇”
“他能见死不救,我们要不能啊。”
窦氏派的人也都知道,灾民们忌恨窦氏,连窦氏派其他臣子开的粥棚也是无一例外遭到哄抢,灾民们能连粥棚的棚子都能抢来住在里头,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窦家城外的大小田庄,灾民摸得比谁都熟络,保皇派、清流派的不动,专找窦氏派的大小田庄下手,地上的蔬菜,树上的瓜果,田地里半熟的稻子,统统都遭了殃。往窦家的田庄一望,还以为是帮忙干活的人,仔细一瞧,全都是捊摘的灾民,大家一边捊一边谈笑风生。
这是打劫,这更是强抢,居然还做得似在劳作模样,怎不让窦国舅火大。
窦家的庄头不敢阻止,生怕激起百姓的愤怒。
更有庄头突然“良心悔悟”带着家小逃跑了,留言说不愿跟着窦国舅再干伤天害理的事。
洛俪、沐子轩在御书房里当差。
洛俪依旧在练字。
沐子轩照着皇帝所言,将每一份奏章都瞧看一遍,将长篇两论汇总成两句话说奏章的主要内容,早前他看得慢,后来就有了经验,先浏览一遍,抓住重点记录,这不仅提高了办事效率,就连皇帝对此也颇是满意,还说将来就要设个御书房侍讲、御书房侍读的文官。
当然,他很聪明支字不提洛俪就是到御书房练字的事。
他早前还想着刁难洛俪,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当官的自觉性,完全认为皇帝是让她到御书房练字的。
沐子轩慢吞吞地问:“洛师妹家的田庄无碍吧?”
“没事,我家紧跟着杨丞相家开的粥棚,大小田庄的粮食吃光了,田庄的空屋子借给灾民住,许多灾民拖家带口,大人还好,小孩子总住在临时小棚里,身子受不住。”
百姓们还是善良者居多,百姓的心愿也很小:只要有口饭吃,有件衣穿,还有屋子可住,他们就觉得心满意足。她家的田庄没遭到大劫,风平浪静。
沐子轩写完一份奏折的纸笺,合起来放到右边,又从左边拿了一份,“洛师妹的法子虽好,只怕大灾之后,灾民瞧到皇城的风调雨顺,又不似西北黄河两岸,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这一来,指不定多少灾民不愿回故土。我担心,西北的土地无人耕种。”
洛俪垂眸看着桌上的字,近来素绻成了她的贴身长随,甚至还能跟着进御书房如宫女一般的服侍笔墨。
沐子轩所说的,正是前世发生的事。
洛家开设粥棚后,天降甘霖,有不少灾民不愿回故里,而是四下寻访想要佃皇城大户的田地耕种,如一家有兄弟几个出来逃难的,老父亲带走两个,留下一个、两个在皇城,还说“留下一脉在皇城,他日西北遭灾,家里人也有个投奔处。”像老者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尤其是西北的一些大族,就连族里的长辈都打着这样的主意。最后还有族里选中的领头人找庄头商量,说他们族里会有七八户人家留下,请庄头帮忙说情,赁些良田给他们耕种。
人挪活,树挪死。
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故土难离”的想法,尤其是年轻一代,他们更向往富庶、繁华之地。
沐子轩继续道:“西北自来荒凉,虽然那边的税赋已经好些年没收上来,可因甘秦大都督是窦国舅的门生,百姓的税赋还是不低,堪比江南富庶地。这次灾民到皇城,定是听说西北已经数年没给朝廷上税赋,也至国库没有钱财,亦无存粮。”
洛俪近乎呢喃,“卢大哥不是进了西卫做副指挥使?”
皇帝借着窦家压下西北灾情的事,据理力争,将卢淮安送入西卫做副指挥使,卢淮安进去的时候,带了龙影司几位侍卫,除了盯着窦三思外,更有打开西北消息网的意思,总不能任由窦家继续胡作非为。
卢淮安立功心切,进入西卫后就寻了错处,陆续剪除窦三思的羽翼。
窦三思近来也不迷恋美人,天天都在西卫里待着。
卢淮安虽是副指挥使,根本不听窦三思,他只听皇帝的,两个人明里斗、暗里斗,闹得窦三思心下堵塞不已。
沐子轩已习惯洛俪是来练字,反正帮皇帝抄录奏章有他就行,“卢淮安进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