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妍凭什么以为昔日太后一句话,将她许给琴王,定的就是嫡妻之位。这辈之中的皇族很少,以琴王的才德容貌,完全可以娶一个出身更高的贵女。
李秀妍是什么出身,旁人不知道,皇帝与卢淮安等人心知肚明。
就凭李秀妍的出身,就是给她一个琴王府贵妾都是抬举。
嫡妃也好,侧妃也罢,都不是李秀妍可以肖想的。
“琴王坦言,他已有意中人,这人才华横溢,犹似天上云,而李秀妍在他面前不过是浪得虚名。所以李秀妍认定这人是姑娘,这才下了战书斗琴技。
外头还有人说,本来李秀妍可以在姑娘入皇城时就下战书,听说姑娘在家督促幼弟苦读,这才延后了一月。”
洛俪问左右四位大丫头,“你们怎么看?”
素纹道:“说得李秀妍有多好?也只有哄哄外头的百姓。”她顿了片刻,“几年前,姑娘体弱中毒,她没占到上风。几年后她就能胜姑娘?明知姑娘要督促三爷读书应试,她若在一个月下战书约在六月十五日,姑娘有了准备,她岂不是必输之事。现在跳出来说,她有多少通情达理,还是说她有多仁慈。”
平婆子觉得素纹这话有理,早前听到,她还真以为李秀妍不错。
真要不错,先下战帖,一个月后再比啊,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明知道洛俪没准备,而她一直在预备,居然下了那样一份战帖,真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素缱嗓门是四人里最大的,大叫道:“对!素纹说得对!说得她好像做得多好?简直胡说八道,为了一个琴王,跑来挑战姑娘。琴王不愿意娶她,与我们姑娘有何干系?天下有才华的女子又不是只得姑娘一个,她怎么乱猜测?要奴婢说,梁姑娘的才华不比李秀妍差。”
平婆子垂首道:“镇国寺山门外头的庙会上,戏台都已装点好,听人说李秀妍请了皇城书院的琴艺先生、宫中的琴师为评师,更邀皇城数万百姓围观决赛。今儿皇城各大赌坊已经开始下注,赌姑娘与李秀妍谁胜谁负,赌姑娘胜是五赔一,李秀妍胜也是五赔一,各大赌坊的生意好得不成,一大早就有许多前往下注的人。”
赌坊这回,只怕要稳赚了。
洛俪抬手,“素纨,取二两银子赏平婆子。”
“是。”
平婆子得了打赏,欢喜地退出去。
洛俪微阖着双眸:前世里,她依稀记得皇城几大赌坊里有两个大赌坊是窦三思开的,窦三思因是西卫指挥使,仗着西卫锦衣卫的势力,没人在皇城干些缺德事,如果让皇帝大把下注,这一场定能让窦三思亏折得厉害。
洛俪突地勾唇一笑,“素缱,你骑马去一趟郑国候府,或是去趟铁府也行,无论是梁爷还是铁五爷在家,你把人请过来,我有大事与他们商量,需要他们帮忙。”
素缱应声是。
铁建章、梁俊,不可能两人都在殿前当值,如果再不成还有卢淮安。
半个时辰后,素缱在外头道:“姑娘,梁爷今儿当值,铁五爷来了。”
本来是梁俊今儿休息,因梁娥眉与他说了洛俪的计划,他特意与铁建章调换了一下。
“请他到外院花厅喝茶,我马上出来。”
洛俪简单整理一下衣衫。
岁寒馆外院花厅,翠丝奉了茶点,小心翼翼地立在一侧。
洛俪进来,行罢了礼,抬手打了一下退下的手势,由素缱姐妹侍立花厅两侧。
洛俪不紧不慢地道:“铁五表哥,听说今儿皇城各大赌坊的生意火爆,正在赌我与李秀妍谁胜谁负。”
“无论你们谁胜谁负,这于皇城各大赌坊都是稳赚不赔的的买卖。”
“铁家名下也有赌坊,铁五表哥,如果……我并没有与李秀妍对决,这结果会如何?”
铁建章眼睛一闪,他对这行的生意可是门儿清。“你不与李秀妍斗……”他蓦地忆起昨晚梁俊寻上门,说要与他调换一日,还说十五要去镇国寺陪妹妹看庙会,梁娥眉的琴技好,他们都知道,“你想让梁姑娘代你应战李秀妍?”
“她想挑战,我就必须应战,要与我对,先让她赢了梁姐姐。如果她连梁姐姐都斗不过,我为什么要和她对。我只是问,如果梁姐姐胜了,赌坊那边会如何?”
铁建章沉吟道:“通常这种赌局,设有几种赔率,若你不应战,最后又真是梁姑娘胜,庄头就会通吃,赚一个钵满盆满。若有人剑走偏锋,买其他人挑战李秀妍且获胜,照着赌场的规矩,这属于偏门、冷门,赔率会很高。”
“多高?”
“最少一赔五。”
洛俪勾唇笑道:“一赔五,倒也做得。铁五表哥以为,梁姐姐与李秀妍相比,琴技如何?”
“我又不懂琴,如何知道她们的琴艺如何?”
洛俪沉吟片刻,“明日斗技,以李秀妍的性子,今日必然在李府抓紧练习,我若到外头聆听,就能确定她们二人谁优谁劣。”
铁建章笑道:“着人预备马车,我陪表妹到李府外头转转。”
事不宜迟,二人一个骑马,一个坐在马车里,同梁霸赶着马车在李东城家的外头转了一圈,李府内传出了悠扬的琴声,听这琴韵,确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