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死梁娥眉了!
近来动不动就往洛府跑,还哄着姐姐,让爹爹与田庄、店铺送给了梁家,更送了一百万两银票,女学里的同窗都问她这事,可她又不能说姐姐在家里,只说是洛康的意思。
洛仪忍了又忍,突地大声道:“梁娥眉,这么宝贵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收。”她鼻子里哼哼直响,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梁娥眉想着已经收了,她又着实喜欢籁音,“四妹妹,你不是学茶艺么,怎的一心二用,再不用心学,你这茶艺就很难长进了。”
“我茶艺不长进,你的茶艺就好了?”
洛俪唤了声“仪儿”。
洛仪见梁娥眉把自家的宝贝拿走了,心里极不高兴,“姐姐,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姐姐和爹爹给了她多少好东西,她还往我们家跑。”
没脸没皮,来她们家就是来讨好东西的吧?
“仪儿,不得无礼,有些东西原就是梁家的,还回去才是君子所为。”
“明明是大娘的嫁妆,为什么要还回去?”
洛俪不要,将来给她也行啊,为什么要给梁娥眉。
洛仪看梁娥眉是越来越不顺眼,就会哄她姐姐的好东西。
梁娥眉懒得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说实在的,知道身世之后,她还真觉得自己与洛仪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看是洛康洛俪的面子上疼她两分,她与洛俪才是有血脉关系的表姐妹。
“仪儿,你好好学茶道,你学好了,姐姐送你一套香茗大师的茶具。”
梁娥眉知洛仪不喜她,塞上一把柴,撩上一团火:“她是个小笨蛋,连素纨都比她学得好,她学多少天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也就是三妹妹有这耐心,换成是我,早不教了。”
洛仪立时跳了起来,指着梁娥眉哇哇大叫:“你就是聪明的,有本事,你使出香茗大师的出水佛莲,使出我姐姐的纤指生莲。”
梁娥眉吩咐白芷收好名琴、名琴。
白芷用绸缎将两样东西包裹好。
梁娥眉走近茶案,冷喝一声:“小笨蛋,我说你笨,你还不信。”
洛俪就不明白了,梁娥眉不这样说话,怎的对洛仪这么说,这不是刺激洛仪?
梁娥眉坐到茶案前,将茶壶里的茶水倒到一个大铜壶里,睨了一眼洛仪:“简直浪费你姐姐的好茶叶,瞧瞧你沏的什么茶,洗茶的时候给洗过火了,你怎么不再洗一阵,索性把茶味全洗没了。”
洛仪瞪着眼睛,一副咬牙切齿状,义姐什么滴最讨厌,她宁可爹爹没认这么个义姐,反正这是爹爹与先头大娘认的义女,她以后都不会叫梁娥眉“义姐”。
梁娥眉厉声道:“洛仪,瞧仔细了,我没与你姐姐学过,这几日瞧过几回,我都瞧会了。”她动作流畅,还学会了飞水洗茶之技,洛仪瞧得心头怒火乱窜:“你骗人,你这动作分明是我姐才会的。”
“上回我来时,你姐可是手把手教你,我就看了一遍,回家又练了几回,这不就回了。你仔细瞧,我要沏茶了!”
梁娥眉将火候掌控得很好,在茶壶里注入水,合上盖子,提着茶壶摇了几摇,启开茶盖,纤指飞舞,白雾升腾间,一朵佛莲化成,这佛莲虽然没有洛俪的漂亮,可一眼也认得出来是莲花,她再用双手快速点点,立时佛莲化成了四朵小莲花,小莲花也不及洛俪的漂亮,但人家做得像模像样。
洛仪立在一边,气得双腮发红,两腮鼓鼓的。
“大嫂、三妹妹,尝尝我沏的茶。”
洛俪与朱氏接过,各自浅呷一口,朱氏道:“这茶味清香扑鼻,甚好。”
洛俪笑而不语。
梁娥眉问道:“三妹妹,如何?”
“确有茶韵茶味,我教四妹,反是姐姐站在一旁学会了。四妹妹,你用心学,一套香茗大师用过的紫砂茶具哦……”
梁娥眉嘻嘻笑道:“送那小笨蛋作甚,不如送我吧,香茗大师用过的茶具,这价值可不菲。你瞧我,学得多好,比小笨蛋学得像那么一回事,你那般教她,她连沏壶茶都沏不好,就没这天赋。”
洛仪指着梁娥眉,支支吾吾地“你……”了三声。
洛俪道:“仪儿,我让你先学沏出茶味,如何让沏出的茶更香,就是想你从基础开始练习,我让你练习绘莲,你瞧见虚空双手起舞,实则那是用手指为笔,以白雾为纸,绘出来的莲花,就连最初那朵极大的佛莲,也是配合双手绘出来的……”
洛仪恶狠狠地看着梁娥眉,“休想抢我的茶具。”
“不是我抢,是你得了也白瞎好茶具,倒不如便宜了我。”
洛仪就差冲她喊“滚”,她一把推开梁娥眉,自己坐在锦杌上,开始认真地练习,不知是被刺激的,又或是心有不甘,手上的动作快了一些,也急燥了一下,末了,也学着梁娥眉的样儿虚空一点。
梁娥眉哈哈大笑,“小笨蛋,这是佛莲,我瞧是秋天被虫咬的枯叶儿。哈哈,笑死我了,你不照你姐教的脚踏实地练习,这都什么东西,我们使出来就漂亮,你这使出来就是个四不象。”
洛仪看看朱氏,朱氏似有笑意,再看看洛俪,洛俪微微轻叹了一声,这样的表情落在洛仪眼里,就带了几分责备,洛仪看着空中渐次消散的白雾,不像莲,就像是被虫咬的枯叶儿,为什么啊?她已经很努力了,突地呜哇一声,捂嘴痛哭着自边角门跑了。
“四妹妹!”身后,传来洛俪的声音。
朱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