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溪蹙了蹙眉,花罗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财源来在整个东襄国,为他敛财无数,向来不用他操心,怎么今日她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让她进来。”墨影溪冷冷地吩咐道。
花罗进来的时候,十分忐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一身红黑色的华服,紧紧地贴在背上,被汗湿透了。
“属下参见主上,属下罪该万死,求主上责罚!”花罗普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墨影溪微微眯了眯眸子,表情在银色面具的遮挡下,越发显得诡谲莫测,令人心生凉意。
花罗打了个寒颤,颤抖着说道:“主子,属下该死!是属下贪心,若是属下不贪心,也不至于……不至于……”
墨影溪抬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似是漫不经心地拿起茶杯盖刮了刮茶汤上的浮沫,轻微的磕碰声,在花罗听来,恍若地狱的催魂曲一般。
花罗战战兢兢地将慕凤歌和皇甫烨花钱请她开庄的事情说了出来。
“主上,是属下贪心,以为慕凤歌必输无疑,所以……所以没有按照计算好的赔率开庄,导致……导致这一次的庄严重亏损,还请主上责罚。”
墨影溪冷笑一声,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一下、一下、很缓、很沉。
黑檀木的声音沉闷而又阴森,摆放了太多华贵物品的东宫,狭窄而逼仄,压得人呼吸不稳。
花罗心如死灰。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暗卫,从屋檐上像是一只凤蝶一样,轻盈地落了下来,呈上了慕凤歌的资料。
墨影溪看了看手中薄薄的几页资料,凝眉,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收紧。
墨影溪抬眸,漆黑的眸中一片幽深:“嗜血,她来药王谷以前的资料呢?”
“属下无能,没能查到。”嗜血颔首,低声说道。
“罢了,”墨影溪将资料放到一旁的桌上,撑着下巴,眸中闪过一抹捕猎般的光彩,“花罗,你说既然她明日又会和柏亦影进行一场比赛,她今日会不会来找你开庄?”
“属下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将之灭杀!”花罗握紧了拳头,美丽的眸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不,”墨影溪摆了摆手,“让她来。”
“主子……”花罗吃惊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墨影溪喝了一口热茶,半闭着眼睛,品味着碧螺春的幽香,半晌,才缓缓说道:“本宫倒要见识一下,能让本宫亏损得这么厉害的,到底是何等女子。”
“是!”花罗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没想到主子竟然没提让她受罚,她暗暗松了口气。
今日之事有些反常,若是往日,她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退下吧!”墨影溪睁开眼睛,摆了摆手。
“是!”花罗赶紧走人,生怕墨影溪想起惩罚她的事来。
墨影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冷冷地说道:“准备常服便可,本宫要出宫。”
玉玲是墨影溪的掌事大宫女,闻言亲自去选了一套墨色长袍,一言不发地伺候着墨影溪穿上。
墨影溪出了宫后,秘密去了财源来。
果然,守株待兔还是有效的。
还没等上一盏茶的时辰,慕凤歌便和皇甫烨来了。
花罗正紧张地候在墨影溪一侧,闻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生怕墨影溪提起惩罚之事。
墨影溪对待属下残忍阴狠,这等大错,若是要罚,必然要生生凿穿几节脊骨的。
墨影溪招了招手,花罗赶紧凑了过去。
墨影溪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闻言,花罗的眼中闪过一抹差异之色,正想反驳,话到嘴边又不敢提。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花罗下了楼之后,迎面就遇上了慕凤歌和皇甫烨。
皇甫烨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华服,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目光流连在慕凤歌身上,仿若春风化雪。
这皇甫烨在遇到慕凤歌之前,对所有女子都是不假辞色的。
花罗神色复杂地打量了慕凤歌一眼,这可真是个厉害的女子,连皇甫烨这样乖戾孤僻的小世子,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慕凤歌今日梳着一个简单的堕马髻,头上缀着几朵毛茸茸的红色蒲公英,蒲公英下缀着几条错落有致的流苏,一身晕红色的长裙的她,恍若湖心盛开的血色妖莲。
既有着莲花的清涟,又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妖娆魅色。
她的气质倒是完全弥补了容貌上的缺陷,令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
不过,花罗可没什么欣赏美人的心思。
“世子爷,慕姑娘,您俩可真是咱们财源来的贵客啊!”花罗笑盈盈地说道,面上功夫做了个十成十,“两位贵客楼上请,奴家这便叫几个人去贵宾包厢伺候你们。”
“且慢,不必劳烦花爷了,本世子今日前来,乃是为了请花爷再次开庄的。”皇甫烨的声音清贵、微冷,恍若秋夜的凉风。
“哟?再次开庄?那奴家可就开不起了,世子爷也不心疼奴家,不知奴家上次到底输了多少钱给二位。”花罗哀怨地说道。
皇甫烨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微沉:“花爷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若是花爷没有‘评估错误’,又怎么会大亏?”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财源来,那是小本生意,能经得起几次伤筋动骨?”花罗的笑容也冷淡了下来。
“花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