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腾蛇圣兽一察觉到慕凤歌的神魂，立刻激动地游了过来，期盼地看着她。

腾蛇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简直就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蛇身上不少鳞片，都被掀翻了，露出了狰狞的血肉。

“我该怎么救你？”慕凤歌看向它的目光中满是不忍。

“你救不了我的，傀儡契约无法解除，”腾蛇的眼中闪过一抹屈辱和痛苦之色，“我一生与世无争，辛苦修行上万年，没想到到最后，却要沦为别人打斗和承受伤害的工具，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慕凤歌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

“我腾蛇一族生来高贵，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整个家族的耻辱，这位好心的姑娘，求你杀了我吧！”腾蛇的眼中流出几滴浑浊而又滚烫的眼泪。

“何必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自由，宁勿死！更何况，死后尚有转世的可能，活着就等于一直呆在炼狱里！”腾蛇悲愤地说道，“若是我能死，我早就自尽了，可惜被这个该死的傀儡契约绑住了之后，我的命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慕凤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郑重地看着面前的腾蛇，沉声说道：“我懂了！”

慕凤歌将手放在放在腾蛇的头顶，声音轻柔的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我的速度会很快，不会让你太痛苦的，你就当是结束了一场噩梦，转世之后，你的人生依旧会有靡丽的夹岸桃花、轻柔的树阴照水、圣洁的白雪皑皑……”

腾蛇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一般，表情祥和。

慕凤歌聚齐起自己的精神力，汇入手掌，手下微微一用力——

“砰——”

腾蛇的神魂灰飞烟灭，化成点点七彩的晶片，消散在了沈玉兰的神海。

沈玉兰和腾蛇的契约，终于解除了！

那片细碎的七彩的神魂，在脱离了沈玉兰的神海之后，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浅淡的魂魄，散发出一阵桃花的浅香。

那是灵魂的香味，缱绻宜人。

这说明，这只腾蛇其实真的不坏，坏的灵魂散发出的味道，是恶臭的。

沈玉兰的契约空间中，弹出了一具巨大的腾蛇尸体，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格斗场。

慕凤歌将自己的精神力撤出了沈玉兰的神海，沈玉兰迷乱的眸子恢复了清澈，刚刚发生的一切，瞬间令她崩溃了！

“我的腾蛇！我的腾蛇！我的腾蛇！”沈玉兰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彻底发狂了！

沈玉兰扑到腾蛇面前，使劲地摇晃着它伤痕累累的尸体，魔怔般地喊道：“给我起来你！你给我起来！你快给我起来！不许装死，你给我起来！”

腾蛇已经死了，尸体渐渐冷硬。

“你再给我装死，你信不信我抽死你！”沈玉兰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根粗长的虎骨鞭，狠狠地朝腾蛇的尸体上鞭笞了过去！

“够了！”慕凤歌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沈玉兰惨叫一声，手中的鞭子掉了下来。

“慕凤歌，这下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满意了吧？”沈玉兰死死地瞪着她，眼眶通红，“现如今我身败名裂了，你是名副其实的帝凰学院第一天才了，而我……呵呵……我只是个笑话罢了！想我沈玉兰，身为沈家嫡女，从小到大，什么都是第一，从来没有输过！帝凰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本来也应该是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啊！”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东西，本来‘应该’是你的！你投胎投得好，所以你成了沈家嫡女，若是投胎投得不好，说不定你就是个江畔渔女！你的财富不是你的，是你家族的，你的修为一大部分也不是你的，是你家族花真金白银、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砸出来的，你的容貌也不是你的，是你娘给的！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投胎成了沈家嫡女，说不定她的成就比你还高！沈玉兰，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就该让你拥有，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自己的一切失败都归咎给别人，简直可笑！”

沈玉兰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惨笑一声：“呵呵，反正你现在是胜利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而我现在已经没有颜面再回沈家了，也没有颜面再呆在帝凰学院了，不如死了算了！”

“想不到我沈玉兰，风光半生，最后竟然活成了一个笑话！笑话！噗——”说到最后一句话，沈玉兰的嘴里喷出一股粘稠的血液，身体缓缓地朝地面上坠落了过去！

天边的那一轮满月，照耀在了一袭紫裙的沈玉兰身上，透着几分苍凉。

夜风轻轻地吹着，拂过她渐渐变凉的肌肤，迷蒙了她死不瞑目的双眼。

一生何其长，一生又何其短，沈玉兰天赋极好，本来有更辉煌的人生，却死在了自己的心气上，真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慕凤歌看着吐血身亡的沈玉兰，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

死亡，她见的太多了，她对沈玉兰没什么愧疚，沈玉兰想不开死在了自己手上，与她无关。

更何况，沈玉兰本来就有杀了她的心思，她没动手杀她就不错了！

帝凰学院的夫子们赶紧撤了防护罩，朝这边跑了过来，杨子轩走上前扶起沈玉兰，朝她的体内输入元气探查了一番之后，对周围的人说道：“急火攻心，心脉俱断，当场死亡！”

周围的人听得唏嘘不已。

“真是输不起，一场比赛而已！这种人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