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谁回来了!”冯乾刚刚打开门,女儿就一脸遮掩不住的喜悦,跳到他的面前,双手像是路标一样,指着屋子客厅沙发上的身影。
老冯一下子就蒙了,如海浪般汹涌的思绪涌上心头。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呢?
冯雅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爸,你怎么了?赶快进来!”说着她就拉着父亲的手往屋里走。
“妈,爸回来了!”冯雅故意大声地喊道,生怕街坊邻里听不到似的。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听到门口的动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声训斥着女儿,“怎么对你爸的,把你爸都拽疼了!”一记疼爱多于批评意味的白眼让冯雅乖乖地松了手。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丈夫出于愧疚,不敢面对妻子,妻子则是温柔,且满怀期待地等着丈夫开口。
“我去上厕所。”冯雅突然举起右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假装自己很着急的样子,喊出了一句话,接着在冯乾不舍的眼神中飞快的跑掉了。
“你来了。”女人轻启唇齿,虽然也是三十多岁的人,因为操劳着一家,加上人生变故,应有的皱纹散于脸上,但是那一股温柔依旧存于眉眼间。
“嗯。”老冯低垂着两只手,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看见妻子,额,前妻那副包容温润的笑容,嘴唇张成型,却始终说不出话,最终也只是应了一句。
“我已经做好饭了,赶快把外套脱下来去洗手,小雅这丫头,临吃饭了想起上厕所了,真是怪毛病。”女人伸出手绕到冯乾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配合。
老冯如同理发店里被理发师摆弄着脑袋的客人一样,虽然有些突然,但还是配合着妻子的动作。
脱下外套的冯乾往前走着,结果,后面的妻子叫了一句,“老冯,把拖鞋换上,屋里我才拖好的地,我走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拖过地啊!”
老冯悻悻地转过身,往鞋架看去,原本鞋子随便甩的鞋架被摆的整整齐齐的,最下层三双,大中小三个尺寸拖鞋,他弯下腰拿起最大的那一双,换上。
老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前妻把这家务搞得井井有条,这让他愧疚难当。
恍惚之间,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着。
“老冯想什么呢?还不专心吃饭,小心噎着啊?”女人用筷子敲了下他的饭碗,提醒道。
冯乾突然放下碗,抓住女人的手,“老婆,我突然觉得像是在做梦,要不你打我两下,让我醒过来。”说着说着,激动地眼泪都快要从眼眶中涌出来。
女人另一只手覆在冯乾的手上,“没出息的,事情小雅都和我说了,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了,有什么真不真的。快点吃饭,我和女儿都吃完了,就等你了。”
冯乾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他却没有半点擦拭的感觉,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呦,老冯,你这一套行头可是够靓的,是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了吗?”赵一帆坐在病床上,看着滔滔不绝给他分析者股市行情的冯乾,忍不住吐槽道。
实在是老冯这几天的变化太大了,不是说整容还是化妆了,而是生活档次完全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头发打理得干干净净,鞋也是一尘不染,最重要的脸也是容光焕发。
“哪里,就是我老婆回来了,有人照顾,生活当然好很多!”老冯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笑容。
赵一帆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一根香蕉,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含糊地问道,“别跟我说,你放着白捡的钱不赚,急匆匆地把钱转出去就是为了这吧!也难怪,天大地大,不如老婆孩子大,嚯嚯嚯!”
结果赵一帆递来的香蕉,老冯叹了口气,“谁知道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了,现在我是不敢冒什么风险了,把自己的家赚回来了,就不敢再试了”顿了一下,咽下去嘴里的香蕉,“前两次的教训已经够深重了,事不过三,下一次,我这个家算是彻底拼不到一块儿了。”
“那你和你,前妻,对吧,再婚了没?”赵一帆记得为了不亏欠妻子,老冯强要求着妻子离了婚,把欠债之类的扛了下来。
“老板,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先回趟家。”老冯像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妻子最近几天怪怪的,女儿又不知道这些东西,自己差点就给忘了。
“小赵,你们不是说的挺有意思的吗?怎么那个人突然就跑了”阿姨问了句。
赵一帆活动下身体,面带笑意,“他和老婆复婚,忘了领结婚证了。”
阿姨一副难怪的样子,“现在五点多了,民政局已经关门了,这人还真是忘性大啊!”
赵一帆笑而不语,他没纠正阿姨,反正想起来就好,这下子就完美了。
“小赵啊,最近我又遇到一个要相亲的姑娘,二十五六岁,和你挺般配的,都是老大不小了,要不要见见啊,虽然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但是总该找个伴吧!”
对于这些退休的老年人来说,如何找乐子和保持健康是同等重要的事情,也许还可以加上带孩子,所以未来既能找乐子又可以锻炼身体的广场舞的火爆就很好理解了。
目前来说,临床的病人家属,李阿姨找乐子的方式就是当媒婆,如果不是自己动不了,李阿姨不好把相亲对象往医院里带,自己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李阿姨,自由恋爱多好啊,相亲最受伤的就是当媒婆的了,夫妻俩有什么矛盾,不好离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