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怒道:“你到底有没有醉?”
万荣也怒道:“我早跟你说了,我没醉。”
本着说自己没醉的人都是醉了的原则,纪钱钱不再跟他无意义的争辩,妥协地任他拉着走了。
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全程目睹这场雷声大,最后却一点雨没下的争吵。
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抿着嘴直笑。
四房跟正房只有一墙之隔,因有公主住着,地方宽敞,景致幽美,并不比正房那边逊色。
万荣的居处更是。
院落宽大,院内的土地是新翻整过的,应季地种着只在冬日盛放的樱草花。
此时花开正艳,红的,黄的,蓝的,白的……
一点都不见冬日的冷清萧索,只觉春日的盎然热闹。
纪钱钱跟万荣兄妹向来亲近,但四房这边却极少过来,万荣的住处更是一次都未踏足。
他房里的丫头陡然见主子拉着纪钱钱回去,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纪钱钱小声吩咐她们去取醒酒石。
她们才意识到是醉了。
万荣没想到,纪钱钱在以为他醉了的时候,那么好说话。
他稍强硬了些,她就妥协了。
其实他并没有醉。
刚刚只是觉得心里莫名地有把无名火在烧,让他控制不住地想对她发泄。
后来她表现出了对他的顺从,那把无名火瞬间就熄了。
不仅如此,因为她的退让顺从,他还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坐在床上,像没见过纪钱钱一样看着她,撒娇道:“我口渴。”
刚好丫头端了茶进来,纪钱钱接过递给他。
万荣身子一低,躺倒在床上。
乜斜着两只眼道:“我头晕,你喂我喝。”
纪钱钱道:“我不会喂人喝水。”
万荣道:“那你怎么喂万和他们了?”
万和、万尚去万老夫人那玩,口渴了,碰到奶娘不在跟前,纪钱钱偶尔会顺手喂一下他们。
也是怕他们人小,握不稳茶碗打碎了,伤到哪里。
万荣去万老夫人那不止一次见过,故拿这个说嘴。
纪钱钱笑斥他道:“你好意思说。你都有他们两三个大了。”
万荣振振有词地道:“他们年小,我头晕。”
纪钱钱无奈,只好端着茶碗喂他喝了半碗水。
丫头取了醒酒石过来,纪钱钱拿给万荣。
冬天天冷,没有谁愿意含块冰冷的石头在嘴里。
万荣不愿意,嘟哝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没醉呢?”
以为他是故意跟她们唱反调,使性子不含。
纪钱钱冷脸道:“既然你没醉,那我走了。”起身就要离开。
万荣手快地抓住她胳膊,用力一拉,纪钱钱睡倒在他身边。
“你答应今天陪我的。”
纪钱钱原打算着,到了这边后,想办法把万荣哄睡了她就离开。
可现在他眼睛亮亮的,精神奕奕的,哪有半点想睡的意思?
她只好试一把道:“我困了,咱们睡吧。”
怕再跟他说话,更撩起他的精神,她果断地闭上眼睛。
哪曾想,她原是计划把他弄睡了好走的,结果她差点睡了过去。
神思朦胧中,莫名地感觉一股压迫感袭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就见万荣的俊脸离她极近,鼻尖都抵上了她的。
她吃吓,忙躲开头怒道:“你干嘛?”
万荣脸红,大声嚷嚷道:“我能干嘛?”
他原只是想靠她近一点的。
果然靠近了,看着她的小脸近在咫尺,他又生了别的心思。
哪料到,她早不醒,晚不醒,偏在他就要得逞的时候醒了。
真是气死他了。
纪钱钱狐疑地看着他。
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房间里有点黑。
怕自己再睡过去,她起身,道:“我饿了,回去吃饭了。”
一边说着,一边担心万荣再纠缠她,飞快地理了衣饰、头发,走了。
万荣犹在后面大声嚷嚷着她不守信用。
纪钱钱只做没听见。
翌日,纪钱钱用了早饭,就去二房探望万昌。
万昌和徐青被打,对外并未说是调戏良家妇女之故。
只说是因小隙发生摩擦,一时不察,才偶然酿成结伙斗殴的大事件。
万昌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撺掇着万二老爷替他出头。
万昌虽只是个二房庶子,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少爷。
被打伤了,伤得也是国公府的体面。
万二老爷又找万大老爷、万四老爷等人商量此事。
万聿是万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又掌大理寺。
纵然万大老爷深知他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