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儿在家愁眉不展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
“吵什么吵!书办大人面前岂容你们放肆?”里长对着下面的人吼了一句后,又向着直缀服男子谄媚的笑了笑。
堂屋里安静了一瞬,转而说话的声音更大了。
直缀服男子受不了这种吵闹的环境,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差役一下。旁边的差役惯会看眼色,知道书办大人是要示威,便拿起随身带着的棍子往李家的桌子上一敲。
也不知道是差役的力气太大,还是李家的桌子不结实,被敲了之后,就发出一声闷响——散架了。
这个威慑效果出乎意料,堂屋里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愤怒激动的情绪过去了,对官府的惧怕又冒了出来,村民们这才想起上面这是县衙里来的大人,顿时不敢出声了。
直缀男子放弃了他‘亲民如子’的想法,直接开口道:“本来税收这块是里长负责的,但此次征粮是圣上的的旨意,各郡县都要在这个月内收完。因此县尊就安排鄙人下来了,所以不管如何,粮食是一定要收齐的。”
一听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周围人就蒙了,良久才有一个喏喏的声音道:“可是大人,我们确实拿不出啊。”
“这次征粮是为了预防草原叩边,如果实在拿不出来,运粮的还要役夫,你们直接出人去运粮好了。”直缀男子轻蔑的说道,他觉得这些百姓就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边关都要打仗了 ,他们还在吝啬家里的几颗粮食。
从小生活富庶的直缀服的男子想不到,对他来说的那点粮食,是这些百姓一家子的命。即使听到了这些百姓的说辞,也只以为他们是奸猾之人想要躲避赋税。
最后,书办下了通牒:“你们到底是要交粮还是人,自己想好,明天统一带走。”
直缀服男子说完直接甩袖走了出去,里长在后面跟了一句:“你们好好考虑!”说完就紧跟着出去拍马屁了。
衙门里的人一走,李家的整个堂屋就成了闹市,大多都在哭天喊地。也有个别人清楚胳膊确实拧不过大腿,已经在思考着:到底是交粮,还是去当役夫。
李玉儿已经被听到的消息打蒙了,浅水湾太封闭了,以至于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外界的信息。在周围人都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下,她也就没有继续关注,只在为温饱奋斗。她她只知道这个国家叫‘大夏’,国家大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没想到马上就与她息息相关了。
“大伯,草原离我们这里远吗?”李玉儿走到李家见识最广的大伯身边问道。在李她的思维里,要征收粮食为战争做准备,因该是在离战场近的地方征收,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损耗。因此,李玉儿十分担心自家靠近战场。
“远着呢。镇上跑过货的人说‘坐牛车都要走三四个月’”李老大说完又把两个弟弟喊到一起,商量税收的事情怎么处理。
“张氏还怀着孕,翻了年就要生孩子。家里四张嘴,没有粮食,实在是养不活。” 李老二忧愁道。
“我家也差不多。”李老三考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有效建议,只附和着说了一句。
“按照这个态势,镇上的瓦窑怕也要关了。”李家老大也在叹息。
李家三兄弟只有老大家过的好一些,因为他学了一门手艺,会做瓦胚,会烧窑。只是这税再收过一遍,怕明年整个镇上的人都买不起瓦,修不了房,瓦窑也只有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