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他都活不成了,却没想到姜爸爸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提他喝酒把他撂倒的事。
只可惜,不提是一回事,他这回来一趟,姜听晚出现在哪儿,姜爸爸很快就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和姜听晚说两句话。
现在倒算是有点机会,可他的指尖刚刚移到姜听晚的身边,还没能触碰到她的衣角,驾驶座上的姜爸爸就咳嗽了一声:“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车站了,你小子,好好想想,是不是忘带了什么行李,你要是忘带了,可别来麻烦我们给寄过去。”
蒋鹤洲的手指像是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连忙点头:“好。”
姜听晚的眼角余光里看着蒋鹤洲身子绷直的样子,禁不住心里忍笑。
蒋鹤洲本来就生得挺拔,现在刻意绷紧了身子,脊背的曲线几乎和墙板一样。
这人,见了她爸,简直就和新兵蛋子见了带队的班长一样。
车站很快就到了,姜爸爸开启了后备箱的箱门,蒋鹤洲忙推开门拍下去,动作利落地把自己的行李搬了出来。
他倒是想磨磨蹭蹭,再多留一点时间,可又怕自己一磨磨蹭蹭,让姜爸爸觉得他是个不中用的,更看不上眼了。
姜爸爸看着蒋鹤洲的动作,眼里压着笑意,他锁了车,先往车站的台阶上走去。
姜听晚和蒋鹤洲落在他的身后,两人与姜爸爸隔了大概三四阶台阶,并肩往前走着。
蒋鹤洲的右手拎着二十四寸的行李箱,他来时孤身一人,手里空无一物,离开的时候仍是孤身一人,倒是手里,多了姜妈妈硬让他带上的行李箱,以及行李箱里的一些零食和吃的。
他看着步伐缓慢又稳定的姜爸爸,眨了眨眼睛,澄亮的眸子缓缓眯起,忽然勾动了勾动左手的小手指,拉了拉身侧人的手。
姜听晚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往上走,手指忽然被碰触,往回缩了缩手指,瞬间又想通了是谁,纤细的五指舒展,伸了过去。
她的手被紧紧握了一下。
蒋鹤洲不敢久握,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前头的姜爸爸步子却依旧如同最初时那般,匀速又缓慢,没有任何变化,这让蒋鹤洲的心里有些放心,轻轻舒了一口气,可又有些遗憾。
送走蒋鹤洲,姜爸爸看了一眼姜听晚,忽然说道:“这小子,啧……”
姜听晚这会儿也忽然紧张了起来,等着自己爸爸之后的评语。
结果姜爸爸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一连说了两句“这小子”,叫别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姜爸爸知道女儿心里肯定奇怪,却没有说。
蒋鹤洲那边是什么状况,他算是一清二楚了,知道了他的家庭背影,心里不仅没能安心,对他反而更加不喜了起来。
反而是不顾家庭如何,只看蒋鹤洲这个孩子,倒是……逐渐有点改观。
只要他别不老实地这么早就对他女儿动手动脚,他就觉得这个孩子也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一来姜爸爸本身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二来,这事关于到他最宝贝的闺女,自然更不能马马虎虎就下了定断。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光来证明的。
***
蒋鹤洲回来一次,姜听晚的心里,瞬间安心了许多。
在蒋鹤洲刚回去的那一阵,她总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机,隐隐期待着手机屏幕亮起来,后来不知道哪个时刻,忽然意识过来,这种焦灼又甜蜜的等待,占据了她不少的注意力,就和蒋鹤洲讲清楚了这件事,再也没有一有空闲,就守在手机面前等过。
高三的日子格外忙碌,好像一眨眼,十二月就变成了三月,三月,又变成了六月,枝头挂着的从冬天的雪,瞬间就变成了夏天的蝉声。
六八零班里很多学生都已经拿到了自主招生的名额,许多人身上已经背上了一些高校的降分录取的标准,姜听晚没心思参加自主招生,但是在自主招生报名阶段结束之后,才知道学校里的老师拿着她曾经参加过的英语竞赛的成绩,和历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去给她报考了国内最有名的外国语大学最好的专业的自主招生,后来自主招生的现场笔试与面试她都去了,顺顺利利地拿到了考到一本线就能被录取的降分权利。
许多人以为她肯定去定了这所外国语大学了,姜听晚心里却不是这么觉得的。
她的初高中时代,仿佛活在了模板上,所有人都觉得她格外优秀,其实姜听晚心里清楚又明白,这只不过是她这一阶段做的事,符合大多数人对优秀的人的刻画与想象罢了,其实她比谁都要任性,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包括,高考志愿。
她已经和蒋鹤洲商量好了想要报考的大学,南方的城市,繁华程度堪比乃至甚于帝都,姜听晚本来是想报考帝都的,在蒋鹤洲最初离开的那段时间,她觉得异地也没关系,后来经过了高三这一年,却不那么觉得了。
她想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
离着高考还有一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