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风痛苦看着她,“之玲,你在说什么?”
关之玲倏尔垂下目光,冲着他微微一笑,“小风,我说,我要打掉孩子。”
“不可以!”顾法风倏地惊骇的瞪大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之玲,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决定?”
“呵呵,不被期待的生命我不应该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样太残忍了。”关之玲阖了阖清眸,明明心里疼得如刀绞一样,但她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之玲……”
“我现在就去医院。”冰冷的话如同法官的宣判一样。
关之玲倏尔转身向楼下冲去,拿起车钥匙她直接驾上跑车,一踩油门唿啸而去。
“不可以,不要去,之玲……”顾法风焦急的想从床上下来,脚步一个啷呛,他直接摔了下来,后腰的伤口瞬间崩裂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他费力的爬起来,冲了出去。
…………
婚礼的音乐响起。
长长的红毯上,安老牵着安若菲缓缓的走了出来,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安若菲美的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她抬眸,注视着红毯另一端的人。
陆萧站在那里,邪眸复杂的眯着,心里不知道被什么生生的刺疼。
安老停下脚步,亲手将安若菲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语重心长的说,“萧,我唯一宝贝的孙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安若菲听着爷爷的话,却不想酸了鼻子。
陆萧牵着安若菲的手,怔忡半晌,尔后他重重的点头。
牧师拿着圣经走到两人的面前,用平静却能撼动人心的声音说出那一段至死不渝的话,他问道,“陆萧先生,你愿意娶安若菲小姐为妻吗?”
陆萧犹豫了。
他在众人疑惑诧异的目光中,生生的犹豫了。
安若菲有些狼狈的站在那里,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伤心,失落,痛苦,还是什么?她垂下长睫,她心里的决定在等他的话。
台下,陆咏霖与夏静焦急的看着他,小声的提示着他却没有反应。一旁,安老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两人,安雅念看着众人的目光,面色渐渐的冷了下来。
“我……”
就在陆萧开口的时候,教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撞人。
众人一惊,纷纷的回过头。
顾法风一手按着不断流血的伤口,紧紧的咬着牙,走到陆萧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艰难的说,“快……去找之玲,她…她要打掉孩子。”
陆萧浑身一震,睁大的邪眸印着深深的惊骇。
没有一秒的耽搁,他倏地松开安若菲手,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后面,众人议论声他听不到,安陆两家人的骂声,他听不到。
此时,他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要找到关之玲。他就知道这该死的不安是有预兆的,他快疯了,要疯了。
驾上跑车,他一路飞驰离开。
酒店内,顾法风虚弱的倒在地上,安若菲晃过神来,立即扶起他,“你说姐姐要去打掉孩子?为什么?”
顾法风顾不得解释那么多,稍恢复一点力气之后,他立即离开。
整个婚礼现在乱成一团,安若菲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不是伤心陆萧的离弃,而是因为关之玲的决定。
在场的记者们将陆安两家的人围了起来,不停的发问。
安若菲楞楞的摘下头上的饰品,转身向下走,倏地手腕一紧。她回过头,视线撞上莫非南担心而心疼的眸子。
…………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关之玲双目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刺眼的手术亮,医生和护士在忙碌着准备手术,一阵嘈杂的响声下,她的心里一片寂静。
“小姐,一会医生会为你注射麻醉,您先休息一下。”
关之玲目光呆滞的始终只注视着一点的方向,看着看着,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煳的。模煳到她开始有了幻觉,她仿佛看到一双细嫩的小手向她伸来,慢慢的,啼哭的一个婴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着她,用力的哭着,那一声声仿佛撕裂的哭声让她听得一阵心痛。
渐渐的,婴儿转化为一个两岁的孩童,他依然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咧开一个天真的笑容。他向她伸出了双手,嘴里喊着,“妈妈……”
关之玲蓦地一震,勐的从病床上下来,就往外冲。
小护士疑惑追在后面喊她,“小姐,手术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关之玲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的往外跑,直接她离开手术室,她才停下脚步。她蹲下身,抚着小腹轻声喃着,“对不起……宝宝,妈妈不该那么残忍的剥夺你的生命,不管因为什么,你有有活着的权利。”
就算无名无份,就算被别个看成第三者的私生子,就像她一样。可她不是一样都活着好好的吗?她可以,她的宝宝也可以。
关之玲抹去脸上的泪,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站起身正打算往回走,视线在看看站在面前的男人时,她一震,惊骇万分的瞪大眼睛。
“是惊讶我出现在这里,还是害怕在这里见到我?”
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声音阴侧的响起,沐野眯起覆盖着一片冰寒气息的蓝眸,压迫着一步步向她迈进。
关之玲惊慌的一步步的向后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