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瀑峰中,李辟尘端坐悬崖畔,前方水汽铺面,化作朦胧云雾环绕在他的身周。这是对坎卦的修炼,虽然上次机缘巧合凝成了河图洛书,但李辟尘不修雨法,不练水道,故此坎卦威力不足,与震卦相比,相差甚远。
赵无恨从庐舍中出来,对李辟尘道:“太华峰已经七日没有消息传出了,我这心头倒是越发不安起来。”
“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执法殿已经尽数归来。”
李辟尘睁开眸子:“嗯,我前日感到天边掠过一阵凶悍之气,其中有浩然正气相随,但却令人感到心神俱颤,料想也该是执法殿的诸位回山,不然不会有如此动静。”
“此去北海降魔,诛灭魔门十一,可以说战果赫赫,执法殿当真恐怖。”
赵无恨寻了个角落坐下,与李辟尘相距不远,叹声道:“这帮狠人听说杀了一尊地魔.......你不知道,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后背全都湿透了。”
“一群人仙不到的弟子,加上一个抱元境的殿主,再来三尊守缺境的长老、五位出窍神人,七个人仙,这便是执法殿的全部战力。”
“地魔之强就算他们一起上也不可能敌过,但世事难料,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戏剧。”
赵无恨低声叙说着,或笑或叹。李辟尘双目盯着川瀑下方,一片水雾遮盖视野,依稀只能见到一片磅礴的水潭。
边上,赵无恨的低沉声音不断响起:“五百年小劫刚刚过去,本来可以得享五百年清净,可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你莫要误会,我非是怕死,而是怕白白送死啊。”
“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不是?魔门有所动作,玄门定要应对,冲突在所难免,这连我这个小弟子都能猜到一二。这七日太华峰未下一鸟,未出一虫,其中险峻程度定然在我想象之上。”
“.....................怎么不说话?”
李辟尘目光没有移动,回道:“倾听是个好习惯,别人说话时去打断,那样不礼貌。这件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师兄,你可是上次在祭祀时被那柳随风一掌惊到神了?”
“我看你已生业障,若不尽早除掉,后患无穷。你本不是怕死之人,既入玄门,那么早已入劫难之中,须知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一步退,步步退,最后退无可退。”
李辟尘说完,赵无恨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忽的,天边传来鹤唳,二人朝远处望去,只见西天有一处神光亮起,仙云环绕,彩霞漫天。
“结束了!”
李辟尘出声,随后之间一道灵光遁来,其中裹挟一副玉简,嗖的一声落入李辟尘手中。赵无恨正在微微惊诧,天边又是一道光辉闪过,他的手中也多了一副同样的玉简。
看完玉简上所说,李辟尘心中微惊。这上面写的乃是诸多仙神关于黄昏地动作的猜测,他们可能得了什么至宝,或是修了秘法,意图在三千年大劫之前魔染大地,在云原洲开辟魔道正统,为此必须窃取大州气数,得本洲天道承认方行。
“魔道七门都有不同程度的动静,按照掌门他们的猜测,也许是有洞天级的魔门下了旨意,许诺了什么好处.......”
“五百年小劫可能提前来临,并且变更为两百年一次,此事关乎天数气运争夺!这么说,九玄是要动用全部实力了?”
李辟尘思索,忽的,身边赵无恨对他道:“你看,这一句......三日之后,门中弟子可持令下凡,一为驱浊,二为渡厄,三为降魔,四为保身,五为脱劫.......”
“这是要我们提前做准备么........断因去果,寻至宝灵物脱劫?”
赵无恨烦躁道:“两百年一次小劫,这岂不是说,至大劫之前就没有消停的时间了么?再说了,九玄想要推动小劫驱逐宗门业力,削减魔道气运,可七魔又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不配合,那做再多事情也是徒劳无用啊。”
二人正看着,忽的青霄峰上有雷光降临,李元心来至,李辟尘连忙上前见礼,二人互相打过稽首,李元心道:“玉简你应该看过了,眼下劫数将至,距离上一次小劫已经去了三十年,剩余时间只有一百七十年了。”
李辟尘问道:“师兄,这玉简是说可能,并没有说一定便会改动为两百年小劫,为何你如此笃定?”
李元心道:“天地改易,是为大劫。得天眷顾者为一纪之子,其中好处自不必说,羽化登仙,问道长生。掌天道气数者同理,故此九玄论道正是为此而办,胜者掌天道气数,一旦胜出,则三千年大劫无忧不说,门内实力还会不降反增。”
“反之若是不掌天道气数,则门内弟子有性命之忧,这便牵扯到宗门的兴衰。古时三十六洞天立下一骨四境修行之法,确立人体明晰,从而得天道功德,后来者皆修行这种道路,有了整个仙魔二道气数加持,故而久兴不衰。反之亦然!”
李元心为二人解惑:“九玄七魔定下小劫,如今黄昏地做的事情,看似为魔道着想,实际上既得利益最大者仍旧是他们,你觉得其余魔道会放任黄昏地侵占自己宗门所在的大州而不管?那丢失的气数,他们还想取回来不成?”
“玄门重诺,魔门无信。这是寰宇都明白的道理,故此其他魔门肯定选择与我们做交易,推动杀劫重临,不让黄昏地诸魔得占好处。”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计较,那便是魔染之时,若能取代黄昏地,得些气数,说不得能增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