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见太子坤专心祭钟,倒是有些佩服起对方的为人,不论他打着什么算盘,这大义且无私的精神已经让李辟尘心生好感。
不一会,三百米铁索桥已经过去数十人,而太子坤的法力也开始坚持不住,那九合钟开始摇摇欲坠,他心中知晓法力已经快要干涸,但眼下仍旧有人快步从铁索上走过,让他无法撤走法钟。
法钟上的力量渐渐消失,那些清光忽闪忽闪,见到此景,后方那些还未过谷的弟子顿时急了,连忙一个个拥挤而上,你推我攘,甚至还有人被推的坠落谷去。
剑囚谷一脉冷眼旁观,周忌冷笑:“这就是所谓读书人的修养,如同一群猪在过桥一般,哪里有半点风度?丑陋至极!”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
太子坤眼看坚持不住,陈子默大急,连忙阻挡那些求道者继续朝钟灵谷去:“太子殿下已经不支,你们不可再朝前去了!”
“陈子默,你速速闪开,趁着现在太子还有余力,我们赶快过去,定然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有人跳出来,推开陈子默,后者想要阻挡,却被两人直接拉住,那两人修为不下于他,此时陈子默被制,顿时惊道:“不行!你们再上去,不仅是太子殿下会有昏迷之厄,你们也会有坠谷之危啊!”
一人诡笑道:“正是太子殿下快不行了,所以我们才要更快过去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您多担待下吧。”
他说完便快步走上铁索桥,剩下两人互相交换眼神,一人一下把陈子墨推到地上,而后立刻转身,大步踏上铁索桥。
如此行径自然又惹得剑囚谷一脉不屑,鹿汉人冷然道:“我等虽然为罪人,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没想到这些读书人,却是连我们这些罪囚都不如!”
“一心只读圣贤书,可却忙着勾心斗角,此时来得仙门仍旧如此,看着吧,镇岳宫绝对不会收下这些人的。”
穆寻雁淡淡开口:“国有国法,仙有仙规,天有天条。有时候规矩不是没有,而是藏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这种暗中的规矩,比明面上的要危险千百倍。”
周忌笑起来:“言之有理,丫头不愧曾经是朝廷的人,这大道理说起来一道一道的。”
他是刺客,当初刺杀的人中就有穆寻雁的父亲,只是当时听闻穆寻雁之父为民请命,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故此收了一手,没有去杀,这也成为他间接入狱的缘由,因为雇他去杀穆寻雁之父的,就是当初那个幕后黑手,也是后来想要上了穆寻雁的那个官员。
李辟尘笑了笑:“人可不仁,我也可不仁,但做事无非讲究良心二字,不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只求本心无愧便是。”
“没了良心,也就和走兽飞禽没有什么区别,就连魔头都不如。”
徐丘貉冷然道:“怎么,现在你又有什么话要讲么?”
“当然有。”
李辟尘还以他一个温和的笑容,眼中夹杂着嗤笑之意。
徐丘貉顿时怒火升起,面色阴沉下来,看着李辟尘动作。待到他看清后者做的事情,顿时愣住。
只见李辟尘走到太子坤身后,一掌打在他的肩头,后者顿时气息不稳,那九合钟感到法力不继,瞬间回转太子坤身前落下。
陈子默见到太子坤被李辟尘一掌打在肩头,顿时惊怒,身形暴起朝着李辟尘扑过来。
李辟尘单手挥舞,隐约间有一道青雷打出,将陈子默击退。后者顿时震惊,自己是第五脉的修为,李辟尘不过第四脉,居然一掌便将自己击退数步!
“太子殿下!”
陈子默大吼,太子坤抬手,制止陈子默的话,而后转向李辟尘,先是道谢,而后变得极为愤怒:“兄台,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我一撤九合钟,这谷内又要多添几个亡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太子坤神色哀伤:“是我错了,兄台,你莫朝心中去.....此时我姜坤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修为不精.......哎........”
李辟尘的动作让身后诸人惊讶,周忌在吃惊之余,不由地大笑起来:“死得好,这帮伪君子,是该死上两个!”
“说的也是,虽然这行为也不算光明磊落,但好歹也出了口恶气!免得咱们平白受人白眼!”
一名大个弟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唤作黑乘虎,因为喜欢打抱不平被人报复,冤假错案下了大狱。
徐丘貉冷声道:“呵,那这下好了,你们是痛快,那我们怎么办?!这杀了人,属于蓄意报复,而且还是在那伍疯子的眼皮底下做的,你们认为咱们还能进入仙门?!”
“管他的,一口恶气难平,我爽快了就是!”
周忌笑眯眯的开口,顿时让徐丘貉一滞,后者神色愤怒,冷冷的瞥了周忌一眼,一挥袖子,不再说话。
正当这时候,李辟尘回过头来,先是看看诸人,再看看太子坤,忽的失笑道:“谁说那些人死了?”
“从来也没人说他们死了,都是你们自己认为的而已。”
鹿汉人道:“那从铁索上摔下去,没有百丈也有几十,一群脱胎境的家伙,不会驾云之法,又有罡风撕体,还能命大活下来不成?”
李辟尘古怪一笑:“我正是这个意思,他们其实都活着。”
随手从时石缝之中摘下一片叶子,李辟尘扛起扁担朝着钟灵谷口走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