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哪能让她如此离开?这不是结仇了吗?她忙拦道:“郑夫人,相府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现在也差不多快到了,令千金的伤势还是先让太医瞧瞧吧!”
郑夫人是一千一万个不想留在相府,就是因为来相府做客她闺女才出的事,明知道哈珠公主是个危险分子,为什么还要邀请她?郑夫人连相府都一块迁怒上了。
可是看了一眼闺女紧闭的双眼,郑夫人就是再不情愿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家不是请不来太医,可一来一去要费功夫,她能等她闺女能等吗?
想到这里,郑夫人的脸色好了一些,对姚氏点头示意,“那就麻烦姚夫人了。”
姚氏心里一松,只要郑夫人愿意留下来就好,还有补救的余地,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郑夫人执意离去。“快,快把郑小姐抬——”
“抬我的院子里去!”赶过来的宋清欢忙接口道,“娘,各位夫人,我的院子离这最近,到我的院子去吧。我已经让丫鬟去大门上迎太医了,一到就立刻请过来。”
姚氏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对对对,去欢姐儿的院子。”赞许地朝闺女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就是在场的其他夫人心中也赞宋二小姐行事周道。
一群人抬的抬,扶的扶,把受伤的小姐全都请到宋清欢的院子里。太医很快就到了,千金堂的大夫也被请来了,是那位德高望重的王老大夫。
诊断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几位小姐都没什么大碍,就是昏迷过的郑家小姐其实是被吓的,身上就一道鞭痕,别的都被身边的丫鬟挡去了,其实丫鬟才是受伤重的那一个。
所有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就是郑夫人也有心情与姚氏寒暄了。姚氏再一次对各家夫人小姐深表歉意,并承诺相府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赏花宴发生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不欢而散,姚氏送走各家夫人小姐,回到院子里已经精疲力尽了,而宋相爷已经在等着她了,“南蛮公主呢?”宋相爷沉着脸问。
姚氏这才想起那个罪魁祸首,转头向身边的大丫鬟知画看去,刚才只顾着安抚各家夫人小姐了,倒把她给忘了。
知画应道:“在厢房里关着呢。”
姚氏看向宋相爷,愤愤地道:“好好的赏花宴被个祸害给搅和了,当初就不该请她。这下好了,好几位小姐在咱们府上出事,还不知她们会不会咱们相府起了嫌隙。相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是南蛮公主怎么了,咱求圣上做主去。”
宋相爷眉头紧锁,想了想道:“赶紧把她放出来,送她回使馆。”
“那就这样算了?”姚氏不甘心。随着夫君的步步高升,她都多少年没像今天这般低声下气过了,都是南蛮公主害的。
“让你让你就放!”出了这样的事情宋相爷的心情也不好,是以语气不大耐烦,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又道:“你放心,我一会就进宫。”
当宋相爷到宫里的时候,昭明帝那里已经有好几个大臣了,都是被南蛮公主鞭打小姐的父亲。宋相爷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和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来求圣上做主的。
哈珠公主被相府的侍卫婆子好声好气送回了使馆,南蛮丞相得知她的丰功伟绩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公主,这是大燕,您行事就不能收敛一些?”
哈珠公主的头依旧昂得高高的,“又不是本公主的错,背后说人坏话,还千金小姐呢,都是些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小人!她们败坏本公主的名声,本公主凭什么要忍着?”
古里扬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公主,没人让你忍着,你可以呵斥她们,但你不能打人呀!”明明有理的现在反倒成没理的一个了。
哈珠公主斜着眼睛,实诚地道:“她们大燕人惯会狡辩,本公主哪里说得过她们?”再说了,哪有直接动手痛快呀!
古里扬瞪着哈珠公主,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公主,现在咱们与大燕皇帝陛下正商议您择婿的事情,如此一来,谁还敢娶您呀!”
哈珠公主不以为然,“本公主还瞧不上他们呢,一个个软趴趴的,哪有咱们南蛮武士英武?”
古里扬气结,彻底失去了与哈珠公主说话的兴致,恰好此时宫里还宣他进宫的天使也到了。他对哈珠公主摆摆手,自个虽传旨太监进宫了。
也不知南蛮丞相怎样与大燕诸臣唇枪舌战的,反正是以南蛮丞相落败而告终,有人看到他垂头丧气从宫里出来,虽然南蛮公主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她择婿的事不了了之,几日后南蛮使节团回京,南蛮公主又跟着回了去。
昭明帝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看着臣子围攻南蛮丞相,你一句我一句,引经据典,把南蛮丞相说得哑口无言。他面上高兴,心里却觉得异常讽刺。
瞧见了吧?他的臣子们一个个多能干!可是只有他们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才这般团结一致,之前南蛮公主日日围追堵截小九的时候,他们可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相反还都看热闹,说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九王爷貌若好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之类恶心巴拉的话。
哼,堂堂大燕王爷被他们戏称好女,就是小九真的便是好女,昭明帝心里还是憋了一股子气。现在自个闺女被打他们反倒一个个都站出来了?他的小九还比不上臣女了?
要不是顾忌着身份,昭明帝真想下旨褒奖哈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