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大哭大闹,口口声声、言词灼灼认定是连翘所为。更恨不能冲下病床杀死连翘。
当事时,病房中闹得一团糟。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不是我,秦琛,真的不是我……”
当事时,在那种场景之下,他的天平倾向弱者很是自然,质问连翘也便成了必然。
而今天,他才知道,有时候人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在废旧仓库时他的第一直觉本就是连翘是聪明的逃走,然后再辗转回来准备救云珊的。
是什么?是什么使得他的想法发生了转变?
哦,是了,是云珊的惨状。
是那一亿的赏金。
是因为那一亿赏金是一个女人所出。
还有云珊口口声声说连翘的乙醚轻微中毒是苦肉计……
轻微中毒,确实不可能倒至间歇性失忆。但大量的话,间歇性失忆也便成了必然。这也是连翘至今都不知道其实是付一笑救了她的原因。
夜,流光溢彩。
漆黑的车,车速飙至最高速,若一条灵活的蛇穿行在宽阔的马路上。
终于引来了警察,但警车追了几条街后不得不望着远去的黑色lykan感叹,连车牌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啊啊啊。开个屁的罚单?!
车中的男人,近乎疯狂。
漆黑的眸中似蕴藏着无尽的痛,不知名的情绪在其内翻滚,最终,嘴角只能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其实,连翘真的是冤枉的,她是从废旧仓库跑出来的,只不过是被我救了罢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凭着一股什么信念从那里跑了出来而且成功避开了我二哥设置的重重守卫。”
“可是当年,为了红花会,我没有站出来拉她一把,恁她被冤枉进了大牢。”
“五年来,我时常辗转于江州、帝京,想到监狱中去看望她。奈何,她被视为一级恐佈囚徒,非血缘亲属不得相见。”
“而秦琛你,五年,整整五年时间,你居然也没去看她。”
“我恨,恨你的无情。可是我更恨,更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了兄弟道义弃她于不顾。”
“我发誓,等她出狱后,我一定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当赎罪也好,当爱情也罢,我只想守着她。”
“所幸,她出狱后居然会被你秦氏打压,来我魅色借酒消愁。”
“在魅色碰到她的时候,我相当庆幸,庆幸我当年蒙着面,庆幸她因了乙醚的原因神智并不是非常的清晰,庆幸因了种种原因她没有认出我。这样的话,她既不会怪我当初没站出来作证她是冤枉、无辜的,同时因我给她一条活路,保不准她还会感激我,也保不定她会爱上我。”
“可是,事实呢?我不但守护不好她,又连累她为了我要到你那里去求情。”
“她呢,一如小时候,喜欢帮人还不伤及所帮之人的尊严。这一次她又说,如果我真心觉得过意不去,只当是她借给我200亿,等我有钱的时候还她就是。”
“还?还?”
“我付一笑这一辈子欠她的只怕再也还不清了。唯有做让她高兴的事来还债,唯有做她想让我做的事来还债。”
“她希望我不要再走那条不归路,我就不走。再也不走。”
“所以,秦琛,我的附加条件是用这件事的真相换你手中付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要你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连翘,让她成为我付氏的第二大股东。”
‘吱’的一声,车在城中村停下。
秦琛抬头,看着自建楼二楼,一如以往,寂静的夜色中,晕黄的灯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晕洒开来,显得是那么的温馨。
纷乱的心得以沉淀,纷乱的神亦得以回归。
这世间,能够令他错乱的只有一个她。
这世间,能够令他沉静的也只有一个她。
缓缓的掏出电话,他拨打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他半晌也不说话。
终于,对方没有沉住气,开了口,“秦总。”
“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事,是想让我打尽吗?”冷冽的声音传出,寒气弥漫。
“不,正相反,我希望秦总支持我红花会。因为,我有让连翘洗脱罪则的证据。”
“你有证据?”秦琛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江湖中的付三哥是多么的仗义?原来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也不过如此。明知她是被人冤枉,却也不将证据拿出来证明她的清白。”
电话对面,付一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翕合着,半晌才道:“那是因为那证据我暂时没找到。”
证据没找到?
秦琛开始度量这话的真假。
“我二哥打电话的时候有录音的习惯。所以到底是谁打电话予他,他肯定录下来了。秦琛,我只要找到我二哥的手机,调出那段录音便可以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那起绑架案。”
电话的另一头,听秦琛久久不说话,付一笑又道:“秦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绑架电话不是连翘所为,如果那个打电话给我二哥的果然一如云珊所言是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会是谁?其实当事时,并不是只有连翘、云珊二人知道约谈地,你的母亲秦夫人也知道啊……”
秦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狠声道:“你闭嘴。”
“秦琛,其实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你确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