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生中还没有这样的烦恼。
在家属大院里,秋菊最美的那方院子,就是靳岑的家。
岑谷雨一早便起来侍弄花草,她把一院子的活都干完,感觉有稍许疲惫。
今日天很好。万里晴空,阳光灿烂,是难得的好天气。
她眯眼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手表。
已经十点过半了。
走去厨房,把一小锅小米粥热上,她吩咐保姆去叫家里那两个睡得昏天地暗的一大一小吃饭。
小米粥热好,再端到餐厅放温,靳岑和靳振国才难得像对父子一样,一起睡眼惺忪地走下来。
靳岑在人前向来是注意形象的。他熨得平整的衬衫、合身的校服裤,以及身上会带着的木调的香水,全是他那点儿不予言表的骚包的表现。就算是在陈毅祁杨面前,他都会在房间里把自己整理好了再出现。
只有在家里,他才会这样头发不梳穿着睡衣踢着拖鞋就下楼。
靳家的做饭大权向来是岑谷雨一手把控,早餐万年不变的以五谷杂粮为主的粥,以及一叠小菜,偶尔会有红薯、玉米。
靳岑和靳振国吃了这些年,一开始还有些苦不堪言,后来也渐渐认命了。
岑谷雨在靳家地位向来是金字塔尖的,她决定的早餐,自然没人敢提出异议。
吃早饭的时候,靳振国喝酒太多的事情又被岑谷雨拿出来批评。
靳振国嗜酒,早些年在官场上喝太多了,人到中年难免有三高之类的毛病,岑谷雨言令禁止他再过度饮酒,家里酒柜更是管得死死的。
谁知道昨天他喝多了些,又被岑谷雨撞了个正着。
身居高位的靳振国此时哪有在外的一身架子,被岑谷雨训得蔫儿头巴脑,时不时就看上靳岑一眼,希望儿子能够救他。
靳岑只是淡定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全然无视老爹投来的求助眼神。
岑谷雨把养生经拉长了给靳振国念叨完了一遍,又把目光看向靳岑。
靳岑手一顿,背脊都不自觉挺直了些。
“听祁杨说,这次你校运会跑了第一名?”
岑谷雨目光里透着些满意:“就该这样,年纪轻轻哪里来的满身陈朽气,天天呆在教室里学,也给学成木头人了。不要害怕出风头,就不去做,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参加校运会多好啊?以后都是回忆。”
……
靳岑捏着筷子,知道肯定是祁杨早一天回来,大嘴巴地把这些事情和岑谷雨讲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了祁杨一次。
岑谷雨又笑道:“祁杨还给我瞧了你跑步的视频,那加油词写得真不错。”
……
靳岑在心里默默地给祁杨划上了个死亡大叉。
“你后面的那是亦疏吧?跑得也挺快的,有你爸和严叔叔当年的风采。”
靳振国适时冷哼一声。
“严贺归哪里跑得过我。”
岑谷雨瞪他一眼:“你除了跑步哪里比得过人家了?”
……
靳岑想到自己被严亦疏期中考试压了一头,和靳振国一起默然无语,安静喝粥。
在家里无非就是陪岑谷雨弄弄花草,聊聊天。
下午三点刚过,祁杨和陈毅就已经收拾好东西来找靳岑了。
站在靳家院子门口,两人朝靳岑使劲挥手,面有菜色。
一看就是回家以后被折腾得不轻。
岑谷雨送靳岑出门,瞧见祁杨陈毅两个,不免又嘱咐几句。
“别老是吃外卖,也要喝点汤,知道吗?”
……
三人安静听了几句,又听岑谷雨说。
“你们和靳岑玩得好,阿姨要这小子多照顾照顾亦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阴奉阳违。”
她神情认真:“小杨小毅,你们可要听阿姨的话。”
陈毅赶紧点头:“知道的谷雨阿姨,星期六我们还一起去了图书馆呢!”
任是像陈毅祁杨这样小时候难管的角色,到了岑谷雨这里都变成了软脚虾。
三人听完训,终于踏上了回学校的路途。
出了大院,祁杨好陈毅两个人一下子就垮掉了。
“累死我了,我妈给我弄了个十全大补汤,我再不出来真的要爆体而亡了……”陈毅摸着肚子,一脸心有余悸,“听说我进了化学竞赛班,恨不得给我吃脑白金。”
望子成龙天下家长都是一般心思,就连家里管得较松的祁杨都不例外,也是一脸难尽的表情。
靳岑看了眼祁杨。
那阴森森的眼神看得祁杨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赶紧摆手:“别看我别看我,阿姨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交出点什么怎么过关啊?”
“老大,你下次可别让我一个人回来了,简直太恐怖了!”
三家的妈妈坐在一起,和三堂会审一样,直把祁杨里外剖开,询问了个干净。
靳岑三人踏上了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