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女子的唇微微颤抖着,她弯腰,替金辙易倒了一杯酒。
醇香的桂花酿扑鼻而来。
女子用指尖捻起一点瓷盅里头置着的干桂花撒上去,然后推到金辙易面前,声音细细的带着抖音,“你,尝尝。”
金辙易垂眸,从窄小的酒杯里看到了自己那张脸。他压着眉,面色冷凝,声音清冷,“姐姐真想要我吃吗?”
金清柔揉着一双素白柔荑,声音轻缓的点头,“嗯。”
气氛一瞬凝滞下来,金辙易目光微微一瞥,往窗户外看过去。透过檐下挂着的两盏红纱笼灯,他能清楚的看到躲在那里的李暮楚身后的影子。
真是蠢笨至极。
金辙易端起那酒杯,抬眸看向金清柔,原本冷凝的面色微微舒展,看着她时,就像是在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只要是姐姐希望的,我都会做。”说完,金辙易端起那杯桂花酿,一饮而尽。眸色深沉晦暗,就似蕴着深海波涛。
窗户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躁动声。
苏白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男人喉结滚动,桂花酿下肚,然后突然面色惨白的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金辙易!”苏白月大惊失色。
不可能的,她明明往里面加的是糖霜啊!你怎么肥事!小老弟!
苏白月一脸慌张的跪下抱住金辙易软倒在地的身体,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夭寿啊!她把男主搞死了!
“姐姐,哭什么?”男人一边吐血,一边企图伸手去摸苏白月的脸。
苏白月被他摸了一脸血,悲伤的哭成狗。
“金辙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剧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
“姐姐好狠的心呀。”男人扯起唇角,然后突然猛地一下攥紧了苏白月的腕子。
苏白月极力摇头否认,她是亲妈啊!然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张了张嘴,想起身让守在门口的丫鬟去唤大夫,男人攥在她手腕处的力道却猛然收紧了几分,阻止了她的动作,眸色凌厉如刀。
看着哪里像是个中了毒的将死之人。
“金辙易,你也有今天!”穿着女装的李暮楚从窗户口爬起来。
苏白月瞪圆了一双眼,直觉是李暮楚搞得鬼。
李暮楚的脸上显出几分狞色,他恶狠狠的看着蜷缩在苏白月怀中的金辙易,“金辙易,你没想到,会死在自己最亲的姐姐手里?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丧家犬!你真以为你跟了四皇子就能有皇权富贵了?别傻了,八皇子才是真命天子。你以为他真的被流放了吗?”
苏白月不明白为什么反派临死的时候话还那么多,就好像因为要领盒饭了,所以一定要一次性说个够本。把所有阴谋都抖落出来才能不愧于那盒加了两个鸡腿的大盒饭。
金辙易靠在苏白月怀里,缓慢开口,“三天前,八皇子遭遇劫匪,下落不明。这件事,是你们自己做的?”
李暮楚不承认,“是四皇子干的。”八皇子自导自演了一场金蝉脱壳,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皇子可没干过这样的事。”
“吱呀”一声,大屋的门突然打开,不鸣鸟四皇子出现在门口,笑盈盈的看向李暮楚道:“倒是皇兄自己雇佣劫匪想脱身,却不想被那些见财起意的劫匪扣做了人质,痛失性命,本皇子实在是心疼呀。”
“你,你怎么会……”李暮楚一脸目瞪口呆的盯着四皇子。
只见小小的水榭外,手举火把的侍卫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四皇子撩袍进门,看一眼闭着双眸蜷缩在苏白月怀里的金辙易,再看一眼面色惨白的李暮楚,慢吞吞道:“本皇子正愁没人证呢。还要多谢李公子替本皇子作证,八皇弟是自个儿要与那劫匪共存亡的,可不是我硬逼迫的。”
原本四皇子还愁怎么彻底斩草除根,没想到他那好弟弟居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要上黄泉路。
“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做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李暮楚见情势不妙,踉跄着往后退,然后猛地一下从窗户口跳出去,入了水。
举着火把的侍卫们赶紧去追。
屋内,苏白月神色疑狐的低头望向金辙易,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闻了闻。
这血浆做的也太不专业了!哪里有这么甜的血啊!
苏白月抿了抿唇,原本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情绪归位,才品尝出那些粘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自己才是局中人。
苏白月顿时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喂了狗。
现在,那只狗正拱在她的胸口,低低的喘息声,那只攥在她腕子上的手暗暗收紧,面色阴沉的吓人。
苏白月刚刚觉得自己安全的心顿时又高高提起。
这厮不会以为她真下毒了?
原书中金清柔其实是不相信李暮楚的,她换了药,但金辙易却因为金飘柔的关系,以为她真的下了毒,所以将其彻底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