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搞笑。

一个活人，还能让来让去？

“难道不是因为想要钱，所以拿地皮换了我吗？”

夏序肥硕的脸越渐的沉下去，那许久未好好睡过觉的眼睛满是血丝，人也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白发甚至都比黑发多了，“小沫，你就不能帮一下爸爸？就这一次，也不行吗？这一次，爸爸真的是遇到了急事，走投无路，所以才来找你的，你这么一点忙都不帮爸爸吗？”

“爸爸？”她嘴角露着轻蔑的笑容，那日的巴掌的痛楚似乎还在耳边，可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印子，可留在心里的东西，怎么都抹不去，“你真的高看我了，像容少爷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哪有我说话的份？就连你站在他面前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我了……”

她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间，好陌生，好陌生，这样的人，到底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

“那你母亲的病呢？一旦夏氏破产，她无疑是最惨的那个，这样只会加重她病情，你也不管了吗？”夏序盯着女人的脸，见她的眸子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又再一次开口，“你不是一直想去见她吗？走，我带你过去。”

夏如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的脚步愣在原地，并未走，“每次都拿她来威胁我，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的眼睛都看不见吗？你，是最没资格提她的人。”

沈惠琴挽着夏序的手臂，丝毫不介意插嘴，“最没资格？夏如沫，你翅膀硬了，现在都敢跟你爸爸顶嘴了，当年，我和老夏是真心相爱的，是你母亲非横在我们中间，现在老夏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看哪对离婚的夫妻，还会赡养妻子的？你就不能有点良心，体谅体谅我们？”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母亲的遭遇还是这眼前的场景刺痛的，心脏疼得厉害，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来的，“那就把我妈还给我！我妈根本不需要你们！”

女人正对着她，“你以为是东西啊，说给那你就给你，你妈精神有问题，出不了精神病院的！你是要害死她，就让她出院。”

夏序站在一旁，到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夏如沫。

“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妈接出来的！”

夏序和沈惠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疏远，语气中的韵味，自知也讨不着什么好处，也就不欢而散了。

看着男人和女人的背影，夏如沫的心，满是恨。

夏序，你凭什么就活的比妈好！

凭什么！

耳边，响起母亲的话。

“沫儿，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跌得很深，呆在他身边，会好些，最起码，你有爸爸，爸爸会给你撑腰……”这是每次去看母亲的时候，母亲总会说的话。

即使她神志有些时候不清醒。

可如今，真的好吗？

就算有，也跟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爸爸，父亲……这些，不属于她。

她，早就不需要这些了。

一直到王妈回来的时候，夏如沫还站在门口，她并没有哭，反而很安静，贴着门，像是在等着谁。

“少奶奶，怎么在这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夏如沫笑了笑，夏序的事情，真的跟她没关系，一点都没有关系。

看着王妈提着袋子，看着那布袋子中一大袋的东西，赶紧跑了过去，替她提东西，“我来吧！”

“这可……不行，还是我来吧，这东西沉！”

“您年纪大了，这些我提的动的！”

以前，她还搬过更重的呢！因为当时要交学费，所以专门去做苦力，因为这个挣钱快。

王妈的手也不移开，嘴角含着笑容，“那我跟少奶奶一起抬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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