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自有其傲,但也要分作什么时候。
若是在生死垂危之间,不是谁都会像是关二爷(再度躺枪)那般迂腐,而刚才既然算是麴义救过自己一命,那此时张郃自然就要还报,这才是武将的原则。
但是此刻文丑一人独斗二将,却不显丝毫怯色,而且手底下一杆枪也是被他耍到了极致,左支右挡,却并不显得忙乱,而且他充分利用了张郃空有经验但力量与反应都已经下了巅峰、而麴义则是实力底子太差的特点,在应对这二人的时候也是采用不同策略,像是面对张郃直接就用他的力量和速度碾压,面对麴义的时候则开始用起了经验,用技术戏耍对方,如此虽然是被对方围攻,但最终的结果却反倒是他一个人将对方两员大将压着打,不管是张郃还是麴义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显得笨拙而狼狈,这一幕自然也令望见的袁军士气大振,他身后那三千袁军将士此时更是为他摇旗呐喊助威,声势更显浩大起来。
在袁军大营本就对着这一面距离也不算远的中军营帐内时刻注意着此边情况的袁绍,透过了那敞开的帐篷也是远远的望见如此情形,也终于算是近日来难得的一次心情愉悦,对左右笑道:“看子俊又开始戏耍起对手来了,这么多年来此番闹心还是不改啊。”
这样的喜悦自然有两层,一层就是文丑这手下大将表现出色,对于士气有很大的振奋作用;另一层则是面对着曾经的叛徒麴义在文丑手下那般狼狈模样。一度将其恨得牙痒的袁绍自是幸灾乐祸。
身旁众人也都听得出他虽然语中含贬,脸上却带笑,语气也只是平平和和,没有半点训斥的意思,知道文丑这做法正合他心意,自然也都顺着他的意思应和了几句,便是田丰也不会在这时候刺他几句,只是蹙眉暗自思虑着什么。
袁绍这时候心情愉快倒顾不上去看他,捋捋短须想了想,又哈哈大笑道:“何人去为子俊击鼓助兴啊?”
左边列首的袁尚立刻出列道:“父帅。孩儿愿往!”
在军中袁绍三个儿子此番是作为副帅随军出征的。当然谁都知道这是让他们出来历练的意思居多,需要的时候上去捞点功劳镀点金,不过这么件小事也要跟着出来抢,这袁尚的举动让旁的一些偏向于大公子的文臣武将都有些微微皱眉。
袁绍却是眼前一亮。满意点点头。再一挥手:“去吧……”
“喏!”袁尚满脸喜色。又瞥了一旁暗恼自己慢了一步的袁谭一眼,然后昂首阔步走到大营一边战鼓前,提起一对鼓槌双手便开始“咚咚咚”敲击起那一面巨大的战鼓起来。
虽是袁家公子。但从小营养好调养好,身材长得健硕有料,而且虽然不会转走武将一途但力量上也是绝对不缺,所以这等擂鼓小事对他真不算什么挑战,为此还能在父亲面前更多挣的几分好印象,同时又能够借机压过长兄,能够一边擂鼓一边心情愉悦恐怕也就唯这袁三公子尔了。
这战鼓响声很快就传到了那方战团中去,文丑这时还有闲暇用眼角余光瞥回己方大营,见是袁尚击鼓自是微微皱眉,他与颜良很早就偏向了大公子那边,实际上早前追随袁绍的一部分文臣武将基本都被大公子招揽过去了。
但很快他就不去管了,手中长枪再一甩,来了一个神龙摆尾,逼退了又想要偷袭他的麴义,而后又转向张郃那边先是哈哈笑了一句:“与这等鼠辈合污,老将也不怕没了你的名声?”
张郃脸色有些不好看,在文丑身后的麴义脸色更不好看,城头上的韩馥更是面沉如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一方诸侯,一点风度还是有的,见身旁将士有所骚动,立刻呵斥了一句道:“都给我收起心来,吾自有主张!”
旁边刚才那个问话的文士这时候又小声道:“看来两位将军情形不妙啊……”
沮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是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不需要他另外再提出来让众人添堵。
韩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手下有这样不见眼色的家伙,还是因为手底下实在是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武将。
实际上一员猛将在战争中的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他们不需要像是主帅那样从容调度、纵观全局,只要保证有超强的执行力,能够将主帅的计划完满实现就行了。
而实际上在战争中这无数执行的武将作用并不会比一个调度有方的主帅差,毕竟再好的计划如果不能够实现,那也就失去了其意义。
文丑或许做不得统御一方的主帅,但在执行力方面却是毫无疑问,而反观张郃与麴义,他们可以当主帅调度也可以做武将去执行,但在执行力上的确是要逊色于文丑,现在更是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难预料。
不过张郃与麴义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将领,在这时候既然两人合围都已经无法战胜对方主将了,也不能就这么退走,那么自然是调动起身后人马先冲杀一回。
一千五百多韩馥军将士在两位武将带领下一左一右竟然打算从两翼包抄人数是他们两倍的袁军将士,而这时候文丑的弱项就显露出来了,他的执行力很强但是应变能力不强,轮到需要自己独立领军迎敌的时候对方一个变化可能就会让他乱了阵脚,之前袁绍军中还有一个颜良作为垫背,现在颜良死了他就是毫无疑问垫底的存在了。
不过毕竟自己这边有两倍兵力优势,文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