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最近吕布感觉雒阳的天变得有些快,倒好像是此时天下的局势,风云变化莫测。
就像是这日,上午还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晴朗明媚的天气,结果到了中午就突兀被一团团乌云遮蔽了,然后很快一场骤雨毫无预兆地下了起来。
可是等到午后不多时刻,这场疾风骤雨就如同毫无预兆的开始那样毫无预兆的停歇了,紧接着便是乌云散去、再见明空,这一回那万里碧空可就真好像是被洗过了一样,显得十分的干净澄澈,蓝的十分纯粹,偶有几朵白云飘过,变换着各种形状,诱发人的无限想象。
吕布站在府中二进院内侧阁楼的水榭前,隔着一层淡淡的帘幕,望着外面转瞬即变、现在竟然又开始有了阴雨征兆的天色,叹了口气道:“多事之秋,连这老天爷的脾性也是跟着变幻无常了啊……”
贾诩此刻就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繁忙之后的疲惫以及收获之后的满足。
在这些日子他可是比吕布要忙碌多了,常常都可以看到他的房间灯火亮到很晚才熄灭,甚至有时候直到黎明破晓,当然那时候也不需要了,也就是说一夜都没有睡。
他在处理着从各方汇总过来的情报信息,从中希望可以辨识出那些对吕布是有用的哪些是可以忽略的,而这还只是第一轮的筛选而已,接下来他要将那些有用的消息用自己的方式串联联系起来。他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条线索,这对于吕布接下来的第一步动作是很有影响的。
雄踞雒阳对于吕布总的来说利大于弊,但那些弊也绝不可以忽视,这其中有许多都可以通过对比诸侯们的行动推测出来,而根据他们的行动判断局势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所幸到现在贾诩已经很有收获,更不用说早些时候他刚拿到手的现在就在吕布手中的那封信报。
微微进前一步,但还是落后着吕布一个身位,贾诩也望着外面变幻的气象笑道:“从此看,主公可以开始下一步。进军河北了。”
侧过头去看到贾诩露出这样的笑容。又说了这么一番话,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也笑着问道:“这么说文和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贾诩点点头。旋即收敛神色认真道:“诩以为。值此时机已是最佳时机。雒阳没有后顾之忧,却不代表完全没有内患,主公此时就当不断建立功勋。到时候便是有异心者想要反驳,也很难再聚齐力量来了。”
贾诩这么说,当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吕布手上拿着的就是他刚刚收到的自冀州发来的信报,而且这是一封求援信,来自于冀州牧韩馥的求援信。
……
此时在冀州,韩馥的处境很不好过。
的确他在和公孙瓒结成联盟之后,勉强能够对袁绍施加压力了,在尚有外患的情况下袁绍也不敢把全副心神都放在对付他们身上,所以倒让他很是过了一段风平浪将的日子。
虽然知道这种平静只是假象,也只会是暂时,但韩馥就抱着这样得过且过的态度撑过了这段心理上难熬的时期。
而自从从雒阳归来之后,在经过了这几个月刻意的厉兵秣马,保证了后勤与军队士气、战力和对于天下局势基本判断之后,袁绍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对他们下手了,而且他不动手则以,一动手便是雷霆万钧,韩馥与公孙瓒的联军竟然连阻拦袁绍大军都很难做到,而作为最前面直面袁绍的韩馥,比公孙瓒更加危险,他甚至不能寄希望于公孙瓒能够带给他多少帮助,尤其是在黑山张燕已经投诚袁绍之后。
这个时候迫不得已,韩馥终于决定向朝廷发出了求援信。
其实这是沮授的建议,他对焦头烂额的韩馥说:“如今这局面,唯有引入外力来,先制衡住袁本初再说。”
韩馥眼前一亮,可旋即黯淡下去,愁眉苦脸道:“引入外力,可如今这袁绍大势已成,有谁能来抗衡他?”
沮授微微一笑道:“主公别忘了,不管是袁本初还是主公您自己,现在都还是朝廷臣子,臣子之间的矛盾理应由朝廷来出面解决。更何况……”
这下不等沮授说完韩馥便打断道:“公与不会弄错吧,虽然那少年天子还是少年天子,但大家都当看得出来,朝廷现在便是那吕贼的囊中物,这吕贼本还道他是个莽夫,却不想只是隐藏太深,连天子都受其蒙蔽,虽则未有当初董贼之跋扈,但狼子野心已是不须细表,与其交往不易于与虎谋皮。若要引入那饿狼,吾宁愿与袁本初讲和!”
沮授不骄不躁,继续道:“主公且听授说完……授的意思是,主公先放出风声去,向朝廷求援,那吕奉先授料定他不会这般轻易过来。”
“这是为何?”
“主公听没听说那西凉又出事了?”
“何事?”
“那凉州牧马腾如今势大,在侵吞关西小诸侯联盟之后,只有陇西氐王窦茂和金城太守方能与其以制衡一下,但如今韩金城不知所踪,金城内乱正酣,虽则金城阎行得逞一时但已是强弩之末,而那氐王窦茂暗里实则也早已归降马寿成。那马寿成满口忠心汉室、予观之不过也是个口是心非之辈,所以料定这马寿成定然会趁此时裹挟平定西凉士气正酣之际,对长安京畿一带发起突袭。京畿韦氏本就是蛇鼠两端,而雒阳远水也难解近渴,难保其会不战而降马寿成,恐怕那吕布正为此发愁呢。”
韩馥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那马腾有一子在雒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