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继续道:“诩听从主公建议,如今在雒阳建立下的这个情报网络可以说是复杂周密,遍及整个雒阳城,其中市井之流最多,也有游侠儿、江湖绿林中人,自然也有人能够认得这童渊的。不过他看到童渊出入的地方,却不是司徒府,而是……”
“相国府?”百里渡突然开口接了一句,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由摸摸鼻子尴尬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贾诩笑道:“不错正是相国府,而且这时间,可是在今晚的那场刺杀之前……”他慢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完这句话,好像唯恐众人听不清楚,但吕布他们还是愣住了。
他们不是想不通,而是很清楚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可越是清楚,越是震惊。
依照贾诩这么说来,这童渊与相国府必定有些渊源,甚至想得深一点,说不定他就是被董卓和李儒请过来的,至于做什么嘛,看看今晚之前在相国府发生了什么不就知道了?
吕布深吸口气,“这么说董卓是叫了一个人来配合他演了一出苦肉计?不对……”没等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先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然后低声道:“董卓受伤是一个骗局?可当时王越分明看得清楚,他的确受伤还流血了,总不会是王越都配合着董卓来演戏吧?”
贾诩摇摇头,“王越如何诩不清楚,但我这里却有一个叫做奉显的太医传来的消息,能够佐证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一场针对主公还有雒阳所有人的一场骗局。”
贾诩的情报来源渠道实在太过广泛,吕布已经有了免疫力,当然这些全部都是可以为吕布所用的,否则他心里也不免会对贾诩生出些忌惮来,但在听到贾诩居然提到了还有一个太医的消息来源,吕布也不由得讶然道:“咱们的触手何时都伸到太医那边了?”
他是真的惊讶,要知道现在的太医与秦、西汉时期可不同,那时候太医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帮皇室看病照顾身体,另外一种则是为朝廷大臣服务的,但现如今太医已经成为了皇室的“私宠”,也就是说这些太医平常除了看看医书、钻研医术之外,基本就只剩下照料皇室那些人的身体这一项工作了,这也就是真正的“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没办法和太医接触,毕竟太医身上关系着皇室成员的安危和健康,谁也不敢马虎大意,更没有谁敢去趟这趟浑水,万一别扯进去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除非是像董卓这样权倾朝野,连皇帝的享受都要揽过来,太医对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可如今贾诩居然说自己得到的消息来源是一个太医,也就形同于他掌握着这样一条消息的渠道,这怎能不叫吕布惊讶?
路粹等人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洗耳恭听。
讲到这个,贾诩嘿嘿一笑似还有几分得意道:“本来诩也没想过,只能说是因缘际会……”
随着贾诩的讲述,吕布等人才知道其中原委。
原来那个叫奉显的太医本来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却有一个侄子混迹在市井当中,贾诩听从吕布的建议广撒网将信息来源的渠道铺开不只限于自己主动放出去的探子,还包括这些市井之流,其中就有这奉显的侄子,而且这家伙很不安分,招惹到了人,无奈求到了贾诩头上来,当然与他接头的是被贾诩推到台前的一个代表人物,本来对这样的小人物不想多招惹,可这家伙情急之下就说出了“你们不是想要发展人老子叔父在皇宫里当差”这样的话来,代表人不敢怠慢又传达给了贾诩。
贾诩本着来者不拒、遍撒渔网的原则,也就将这奉显给拉拢了过来,当然条件是帮他侄子解决麻烦,毕竟这奉显一生无子,就只有这个侄子视若己出,就这样,奉显入瓮了,成了贾诩安排的一个情报点。
本来今晚一切安好,奉显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太医,外面很多事情都与他无关,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今晚董卓遇刺之后相国府的护卫四处去请那些太医,其中就正好包括了这奉显。
之前的一切倒都还正常,由他们帮董卓把脉、止血、诊断等等,可这奉显当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别的太医或许是刚睡醒眼睛都还有些惺忪也或者本来就没在意所以都没有注意道,但奉显本身就是带着别的心思去看的——看来这还是一个“敬业”的主儿,结果让他发现了在当时的室内屏风那边居然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当然露在外面的只有套了一双鞋的脚,奉显作为太医见识自然不浅,一眼就看出来那双鞋质料极不简单,这鞋的主人应当是非富即贵,他倒也没有就因此想到了董卓头上去,但因为抱着怀疑的心情再去看那个躺在病榻上的胖子,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感觉脸对不上身形。
说来也巧,这奉显对董卓还有些熟悉,因为肥胖的缘故董卓总是会感觉到身体有这样那样的不舒服,这奉显就是曾经帮他看过身体的太医,而且看得地方不是别的,还是脚,此刻用着审视的目光去看病榻上的人和屏风后边的人,就感觉后者反而更象是董卓本人,不得不说如果真要是让人伪装成董卓的话,这伪装也未免太过逼真,至少骗过了绝大多数的太医,还包括之前的王越,可任他狡诈如狐,大事上不糊涂却也难免在这种小事上有所疏漏,也难怪一般人即便是那些太医又有谁会去注意到那个脚呢?
最后贾诩总结道:“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