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一阵旋风似的赶到,老远对奚和伸出手,当即展开无差别攻击,大吼一声蹦到了裴若木身上,对奚和喊道:“快跑!”
奚和一愣神,从裴若木的蛊惑中抽身出来,哭的特别悲壮:“我不走!”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小炮弹一样一头怼在裴若木胸腹部,生生把他撞的后退几步顶在了车前盖上,黄狗也跟上来扒着他的腿嗷嗷叫。裴若木拽着奚和的胳膊试图给他扯到一边去,陈晨探着身子攥起拳头使劲砸他的手:“别碰他!松手,别碰他!”
薛冬和司机站在一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好先感叹一句:“这情谊,真是……催人泪下!”
裴若木还真没打过这种架,对着两个小孩子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好乖乖松开手做出双手摊开的妥协姿势打算讲讲道理,结果他这边一松开,奚和立马反身张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十分尴尬的地方在于,裴若木这天戴了一块表,江诗丹顿,钢带,贵金属镶钻表盘,一口下去能硌掉他的牙。
奚和果不其然疼得眼泪汪汪。
陈晨更生气了:“不要脸!”抡着拳头就要揍他,裴若木一边招架一边哭笑不得的问他:“这也怪我?”
没人跟他讲道理,陈晨扒开他领子,奚和就蹦起来咬他,三个人七手八脚厮打成一团——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单方面殴打裴先生,裴若木无奈极了,瞥一眼旁边观战的人:“看戏呢?”
薛冬连忙上来架开陈晨,司机把奚和拖到一边,裴若木揪着脖子拎起来那条黄狗想丢一边去,被奚和一嗓子喝止:“还给我!”
他只好把狗塞到奚和怀里。
接下来场面就十分尴尬了。
裴若木,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精心打理的发型乱了,新买的dior衬衫皱成一团,扣子扯崩两颗,西裤上全是狗的口水,锁骨处还有个深深的牙印子。
裴若木摸了一把,嘶嘶抽气:“小东西,你的狗还不如你咬的狠。”
奚和呲牙。
半小时后,一伙人将张家小小的破旧的客厅塞得满满当当,裴若木虽说形象实在欠佳,好在风度依旧,好歹没太跌份儿,他将来龙去脉说清楚,最后把一张名片放在布满裂痕的茶几上——样式老旧但是足够高贵,塑封起来妥善保存,上书两个端正大字“奚诚”。
这是当年奚诚把他送到西区的寄宿学校之后给他的,方便裴若木需要的时候联系他。
张英杰招呼奚和过来看,叫了两声却不见人,这才发现奚和又躲回自己的小屋里了。陈晨蹿到壁橱前面,抓过来一瓶六神花露水,噗哧噗哧对着裴若木就是一顿乱喷。
裴若木闭着眼还被呛了一嘴,恨不得把这熊孩子拎起来揍死他。
陈晨理直气壮:“阿和不喜欢的信息素!”
这倒是真的,在奚和看来,哪怕是让阿黄尿他一身也比他本来的木香好闻一百倍。
这样的话,看起来他并不合适带走奚和,于是这次来访只是以解决了陈晨家的工作结尾。裴若木驱车离开后,陈晨跑到屋子里蹬蹬蹬跑上阁楼:“阿和!我不走啦!”
奚和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陈晨高兴的要命:“裴叔叔帮我爸找了新工作!”
短短一会儿功夫,陈晨已经倒戈,一口一个“裴叔叔”的叫了起来。
奚和小声问:“他走了吗?”
陈晨点头:“他真是个好人,张叔说不让你走,他就答应了,还给了张叔钱。”
奚和眨眨眼。
第7章
裴若木回家之前,路上拐去了药店,买了一箱子阻隔剂。
薛冬帮着搬到后备箱里,心里滋味难言。
“给人以拥抱大地的心安感受的沉稳木香,醇厚而饱满,如同阳光下松软的刨花混杂着香草根部独特的芬芳,稳重又迷人。”
总裁的信息素,随身携带的迷|药兼药,指哪打哪,看上谁谁情,这么苏的设定,为什么要买阻隔剂这种膈应人的东西?
回到车上,薛冬问:“老板,您还是打算接奚小少爷回来吗?”
裴若木摇头:“他更适应和张英杰生活。”
但是奚和不能在那种地方长大,所以裴若木要把一家人都接过来,不仅要接他回来,更要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替奚诚养育他成人。
“物色套房子,宽敞些,离学校近的。”
东城区没有o就读的学校,奚和已经耽误了三年,赶紧回来上学是正经事。
房子,学校,车,工作,保姆,司机……
裴若木心里细细打算着,他很少操心这种琐碎事,这时候却从中得到一点意外的乐趣,很想把奚和安排的妥妥当当,并且不假借他人之手。如果仔细想,这好像和小姑娘们爱玩养成游戏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裴奶爸越琢磨越开心,又叫司机拐到商贸城,连衣服再鞋子刷了小十万,薛冬和司机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