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涌进全身,吓得双腿发软。
哪怕再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污蔑温瑜。
“是我瞎说的。”她颤抖着出声,低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钱是我拿的,放在我寝室的衣柜里,对不起。”
人群一片哗然。
“看什么看?作业写完了吗?”校长这才意识到周围聚了一大片学生,摆摆手示意大家散开,“回教室回教室!”
在校长的呵斥下,聚在周围的学生一哄而散,改为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论坛里更是再涌起狂风巨浪,评论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原本指责温瑜偷窃的学生们也清一色为她声援。
“我就知道是诬陷!大快人心!”
“天呐,有这么一个暴躁没素质的养母,还有个心肠歹毒的姐姐,温瑜活得太不容易了吧?要我早就受不了了。”
“我是她姐姐温瑾的同学。温瑾整天在班里说她坏话,最近还老是炫耀自己在家怎样捉弄温瑜,我听着都恶心。”
宋洁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为了人前的面子还是佯装出愤怒的模样,抬手给了温瑾一耳光:“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妹妹?我差点就错怪了她!”
温瑾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哇地哭出来。她原以为宋洁是和自己同一阵营的战友,谁曾想老妈二话不说就叛变了。
温瑜哪里不知道宋洁内心的想法,她早就对这个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了解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明白,她这是把所有罪责全推在亲生女儿身上,借机洗白自己。
人能铁石心肠到这个地步,倒也真是挺厉害的。
校长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拦在宋洁与哭哭啼啼的温瑾中间,面向温桓道:“温老弟,自习时间,你们还是去学校会议室详谈吧。”
*
温瑜是在周围一行人的嘘寒问暖里到达会议室的。
在谈话中她才了解到,居然是许建阳通过春游时的照片认出了她胸前的吊坠。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温家小女儿失踪多年,唯一的信物就是一块玉坠,加之温、许两家交情不错,他才会对它的模样烂熟于心。
许建阳还是一副邻家大伯的亲切模样,哈哈大笑:“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看到那块玉坠的瞬间就像做梦一样。”
温瑜腼腆笑笑:“谢谢许叔叔。”
“孩子,你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是爸爸妈妈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叶灵握着她的手,生怕吓到温瑜般压低了声音,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又带着哭腔说,“太瘦了。”
这三个字像冰雪消融后的春水流在她心头,温瑜轻轻回握住她的手。
“您不要难过,把我从人贩子手上救回来的爸爸对我很好,可惜他在几年前因意外过世了。”她顿了顿,“从那以后,我就和养母她们一起生活,过得也不错。”
要她叫宋洁“妈妈”,简直是侮辱了这个称呼。一个“爸爸”,一个“养母”,再看宋洁今天对她粗暴的态度,众人对温瑜近几年的遭遇都心知肚明了几分。
宋洁自知理亏,明面上还是得做出和蔼的模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炽被她厚脸皮的程度刷新了世界观,当即冷笑一声:“几乎不给她生活费、只让她穿不要的旧衣服、甚至把温瑜亲生父母留下的玉坠拿去典当,的确挺应该的。”
此话一出,几位大佬都脸色一沉。温晗坐在会议桌上,笑得没心没肺:“大婶之前不是说了,要和妹妹断绝关系吗?这里是家庭聚会,你没必要留在这里,拜拜。”
他从妈妈怀上二胎时就一直期待自己能多一个软萌萌的妹妹,温晗小时候曾抱过温瑜几次,小团子粉嫩的脸蛋把他的心都萌化了,下定决心要把她捧在手心保护一辈子。
结果自己放在心尖尖的妹妹居然被这么个大婶欺负了十几年,他心里那个气啊,把宋洁千刀万剐都不嫌多。
他这明显是吓唬人的玩笑话,宋洁情急之下却当了真,口齿不清地解释:“别赶我走!我只是严格了一点,棍棒之下出孝子嘛!我就是想,想锻炼锻炼她!”
说到一半,她自己都不信了。
温桓作为公众人物,即使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厌恶,沉着脸对宋洁说:“宋女士,我们会给予你一笔钱作为养育孩子多年的补偿,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能给她一个家。但今后也请你不要再联系她。”
听见能拿到钱,宋洁瞬间笑开了花,不停点头应道:“好好好!小瑜是个好孩子啊,人长得好看、心地善良不说,学习成绩也不错,我们都特别喜欢她。”
温瑜听得翻了个白眼,身边的叶灵是个明白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眨眨眼睛。
这一家三口的性情与模样都与自己之前的家庭非常相似,温瑜想,这一定不是巧合。
她与原主不仅拥有相同的名字,家庭背景也极度类似,如果原主没有被人贩子拐走,她们两人理应拥有相同的人生轨迹。
受尽宠爱地长大,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性情各异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