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
张晓慧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依旧严肃,“你心里有数就好,到时候毁了徐向阳的前程,你自己可也落不着好。”
这话就有些重了,宋妙言闭着嘴,不敢再开口。
工农兵大学的招生有要求,学员的政治思想要好,身体要健康,身家要清白,至少要有三年以上的实践经验,文化程度要求倒是不那么严,主要工人、贫下中农,及青年干部中选拔。
别的徐向阳能够够得上,但这最重要的一条,要有三年以上的实践经验,徐向阳远远够不上。
他下乡才一年,这事要是因为他们吵吵被有心人听了去,到时候一举报,徐向阳这学肯定就上不成了。
这时候走后门进大学的人多,并不差徐向阳这一个,但你就是走后门,你也得悄么声地走,谁敢大张旗鼓。
这年头,有红眼病的人不少,为了个大学名额,有些人连命都舍得搭进去,何况是徐向阳这样儿,病脚太过明显,一抓一个准。
宋妙言没敢在林爱青这么多呆,啃了黄瓜,去陈爱党那里坐了一阵子,在窗口看到徐向阳回去后,再等了一会儿,才从陈爱党那里出来。
“我总觉得,宋妙言不会□□份。”林爱青跟张晓慧在厨房烧晚饭,林爱青站在灶边炒菜,眼看着宋妙言走的。
张晓慧也跟着往外张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这样打小的情分,外人随意插手,多半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偏偏宋妙言会装,徐向阳又是个对朋友掏心掏肺,深信不疑的人。
林爱青也跟着叹了口气,但这事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我看这事还得跟魏延安说说,他开口,徐向阳应该能听。”
听到魏延安的名字,张晓慧怔了怔,点了点头,对林爱青的话表示赞同,让林爱青有时间记得去说一下。
第二天上班,林爱青就找魏延安说了这事,让他警醒着点儿,魏延安看了眼林爱青,“这事连你都看出来了,偏徐向阳那冤大头愣是看不明白。”
“……”林爱青,什么叫连她都看出来了?
“你别这样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在那里,宋妙言一心一意为徐向阳着想,他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当时林爱青撞见他们的时候,宋妙言还拉着徐向阳,让他别说上大学这事来着,想替徐向阳给瞒着。
不管宋妙言为人怎么样,至少她对徐向阳是真的好。
魏延安摇了摇头,懒得去点评徐向阳和宋妙言这些事,反正在他看来,徐向阳就是脑子一根筋,辨不清假好真坏,“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放心。”
徐向阳那边是秋后才能入学,顾小舅那边提前来的信,中间还有些手续和公章,需要徐向阳自己去跑,不过顾小舅既然捎了信来,这事应该就不会再有大的差错。
从接到信起,魏延安就一直让徐向阳低调行事,只可惜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宋妙言。
好在徐向阳也没傻得在知青点里为这事吵,知道把人扯到大路上去。
跟魏延安通了气后,林爱青就没再管这事,虽然她那边进修的名额还没有定下来,但詹书记让她直接准备起来,林爱青也不能懈怠。
提灌处还在建设中,需要在公社这边找合适的人接手,修理站那边也有事情需要交待给杨铁蛋,平时她自己做事的时候不觉得,只想着一件件做好就行,真要理清这些事交给别人的时候,才发现零七八碎的事情特别多。
宋妙言在林爱青那里时,只是有个初步的念头,她也不想走到未婚先孕的那一步,这事要是被发现,她是要被人唾骂的,到时候头都抬不起来做人。
以后也要被婆家看不起,只怕还会永远在徐向阳面前矮一截,毕竟如果真成了,这都是她算计来的。
但她这两天试探了几回,徐向阳根本是一点心思都没放在她身上,只琢磨着要怎么给林爱青一个承诺,可把宋妙言气得不轻。
本来宋妙言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把徐向阳罗进网里,但现在既然谁都不留时间给她,那就别怪她一不做二不休了。
“干嘛去?”魏延安才下班回来,就见徐向阳准备出门。
桌上徐向阳给魏延安留了条的,不过碰上了自然就直接说了,“正好你回来了,今天妙言生日,喊了几个人一起去吃饭,你晚上自己解决啊。”
也不用开口叫上魏延安,反正他也不会去。
过生日?魏延安挑了挑眉头,他在公社那边看过全部的知青资料,隐约记得宋妙言生日似乎是在年底才是。
想到这里,魏延安也觉得宋妙言挺可怜的,从小玩到大情份,结果徐向阳别说记住她是哪一天过生日,就连大概的月份都不记得,随便找个过生日的借口,徐向阳居然也半点不怀疑。
因为这事,宋妙言也确实被徐向阳气得不轻,她真正的借口还没用上呢,当时就是开玩笑跟徐向阳说她过生日,结果徐向阳愣是直接就信了。
魏延安也没拦徐向阳,直接就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