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陈星顿时震惊了。
“苻坚!”陈星难以置信,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一部分百姓逃离围地后,苻坚竟是令人放火,把那些受伤却未死的,甚至还有不少躲避尚完好的人,一并全部烧死!东风裹着烈火,吞噬了整个阿房宫一侧的围地,刹那烈焰冲天,哀嚎四起,四面八方大军严阵以待,堵住了围地出口。
陈星已不知该如何评价,项述却一手按住了陈星眉眼。
冯千钧顿时破口大骂道:“这混账!混账!”
项述沉声道:“走,抓紧时间。”
“稍等,我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拓跋将军!”陈星见拓跋焱正站在河畔,忙喊道,“我们出发了!你要一起吗?”
拓跋焱忙转身过来。
长安城,未央宫中,冯千镒已登上了大殿,坐在苻坚的龙椅上,一身黑火熊熊缭绕。
黑铠将军带领一众影子武士,林立于含光殿内,场中一片死寂,冯千镒抚摸过膝前通体漆黑的森罗刀,喃喃道:“如今,你也大可报仇了……”
黑铠将军摘下头盔,缓缓单膝跪地。
冯千镒低沉嘶哑的声音说:“等这一天,等了实在太久。”说着抬起头,望向殿外的虚空,朗声道:“吾主,驾临罢!我们正恭候着您!”
然而在阴沉的天幕之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凡人不过是一群愚蠢的废物,”冯千镒的嘴唇不断哆嗦,仿佛不易察觉地激动起来,“唯有您的力量,方能千秋万世——”
陈星带着三人出现在了长安城的西门处。满城的活尸已人去楼空,全部被冯千镒放了出去,扑向阿房宫了。
长街上空空荡荡,是时只见含光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影子武士,看那架势,足有近两万人。
项述想了想,说:“这就分头行动罢。”
四人在来前就已商量好稍后的计划,陈星点点头,项述说:“若抓不住,就直接杀了,不用强求留活口。”
说着,项述又一瞥冯千钧,丝毫不客气。冯千钧也懂项述是在警告他,绝不可有丝毫心软,只得按捺住火气,答道:“放心,只要找回森罗刀,我不会放过他。”
“我尽力而为,”陈星说道,“怕就怕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动手。”
项述说道:“你与冯千钧单独出现,他不会马上动手,何况你的运气不是很好么?”
陈星一笑,端详项述,说:“大单于,你好聪明。”
“动手。”项述说。
陈星祭起阴阳鉴,黑气爆发,轰然将项述与拓跋焱、冯千钧三人吸进了镜内。
镜中,未央宫前,地砖残破不堪,含光殿外如同被地震清洗过,大战的痕迹历历在目。
“这是我做的?”冯千钧难以置信道。
项述懒得朝冯千钧描述,拓跋焱还在出神,感叹:“这就是镜中世界?”
项述指向含光殿一侧的铜镜,安排两人埋伏。
现世长安,未央宫中。
冯千镒仿佛正等待着什么?
陈星不由得又生出了疑惑,毕竟那名黑铠将军并未率军包围攻打阿房宫,多半现在正留在冯千镒身边守护,而派出去的先头部队,只是寻常的最低级的活尸。
阴风吹过,陈星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是他一路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项述分开,两人隔着一面镜子,心灯便仿佛失去了法宝的效力。
陈星深呼吸,闭上双眼,复又睁开,走向含光殿前。
他看见了守卫在殿外的上百名影子武士,随着他的到来,所有武士同时抽出刀剑。
“有这么紧张么?”陈星朗声道,“冯千镒,我有几句话问你。”
说着,陈星伸出一手,手中绽放出心灯光芒,那光芒璀璨无比,瞬间照亮了含光殿外,影子武士不似低级的活尸,并不因这白光的到来而恐惧四散,却终究略有忌惮,稍稍朝后退去。
“我给过你机会了,”冯千镒冷冷道,“陈星,你当真愚蠢至极!直到现在,还天真地妄想,用你那点毫无法力的心灯来试图挑衅我?!”
陈星走上台阶,走进殿内,四周尽是执刀剑的影子武士,将他重重包围,只要冯千镒一声令下,便足以将他斩成碎块。
“我现在也给你一个机会,”陈星说,“回头吧,冯千镒。放下你的执念,你还能悬崖勒马。”
冯千镒霎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悬崖勒马?”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星,一字一句道:
“清河公主虽是鲜卑人,十四岁便家破人亡,举家被迁至长安,与不到十三岁的幼弟,一同充作苻坚的玩物,被囚于不见天日的深宫之中,受尽屈辱!但凡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便令全族死无葬身之地,这叫执念?”
“待得你在战乱中,被秦国的军队杀死妻子,捅死两个孩子,用车轮碾过你的双腿,令你从此成为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