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母静了一瞬,淡淡的看着她问:“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苏妙冷笑一声,对她的排斥却更加明显:“确切地说,你亲手斩断了和他的母子情谊,现在是没有资格替他来要求我的。”
司母的下巴微微扬了一下,显然心情很不愉快:“这也不是你能插嘴的,你只需要离开他。他这样的天才不该被你影响。”
“我觉得,我应该也算是个天才。”苏妙看着她道:“你这样的算法显然是不正确的,两个天才互相影响,修为值会更加精进,哪来影响一说。”
“何况以后有了后代,大抵也会更优秀,你这样的担心实在是多虑。”
司母的声音冷了下来:“不知羞耻!”
苏妙撇了撇嘴:“谢谢夸奖。”
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冰到了极点,元气带来的气流吹动了苏妙的头发,她手指紧紧抓着棺材边缘,盯着司母道:“想动手?先出去。”
司母显然不会听她的话,苏妙心上一怒,正想先把苏魄的棺材先挪走,蓦地看见司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原本就疏离的五官更加冰冷。
他盯着女人的背影道:“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冷到极致,也无情到极致。司母指尖一颤,回头看见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跟千年前一样,修为却更加精进了。这是她的儿子,比她和曾经的丈夫都更加优秀的儿子。
司母忍不住想抚一下他的发顶,却在接触到他冰冷陌生的目光时,顿了下来。
司辰瞧了一眼挡在棺材前的苏妙,对司母淡淡道:“出来。”
司母不甘地回看了一眼苏妙,但面对千年不见的儿子无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她对他终究心有愧疚,跟在他身后出去后,步子往前轻轻跨了一步:“辰儿。”
司辰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司母僵了一下。
司辰的眉头下意识皱了皱,欣长的身影在竹林里投下阴影,斜着眸子瞥见天边月亮隐隐出来了,是个最森冷不过的弯刀形状。
他瞧着那弯月亮冷冷开口:“你找她干什么。”
司母的心凉了凉:“我全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司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笑了出来,“你为我好,杀了我的父亲,现在又要对她动手。这叫对我好,我竟头一次知道。”
“你不明白,这世上没什么是比天道更永久的。”司母慢慢道,似乎想劝导他,“为了追求大道,灭情绝欲又有什么,我走过比你更漫长的路,你该相信我……”
“所以呢。”司辰冷冷看向她,“你杀了我的父亲,灭情绝欲之后,追寻到大道了吗?”
“我失败了。你是我儿子,所以我需要你继承我的意志。你是最适合不过的,这条路你该继续走下去。”
司辰的唇角压了压,不是很想继续听她说下去,开口问:“所以父亲呢,这么多年过去,你对他还是没有半分愧疚吗?”
他一再提起父亲,司母刚开始还能避开他目光继续讲,后来只是越来越惨白。
司辰:“不管如何,当你把那柄刀插入父亲胸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母亲了。以后也请不要打着我母亲的名号干扰任何人……”
他低笑了一声,似是嘲讽:“我怎么配呢。”
离开之前他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青铭寺,希望你能打消自己可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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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弥乐开坛做法之前苏妙就没再见过司母,这几天司辰倒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似的陪在她身边,惹得苏妙不太畅快的心情都略微轻松起来:“司辰,你怎么不避嫌了?”
司辰瞥她一眼,往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
苏妙也没追问司母的事情。
弥乐准备好这天,整个青铭寺都闭门谢客了。
会场布置在寺里最宽敞的地方,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十二个老和尚围坐成一圈,中间摆着盛放苏魄的小棺材。
老和尚们似乎心情也很激动,对于苏妙来说,这是要送自己的弟弟转生,重逢之日未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失踪许久的镇寺之宝要重回青铭寺,不允许有半点疏忽。
不管目的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苏妙轻轻捉住了司辰的手,瞧着中央的小棺材时,鼻尖隐隐泛酸。
他是个机灵的孩子,神志未开的时候就是了。那时候连面都没见,他就感知到她的危险从棺材里逃了出去,还留下一地小脚印。
如今,他又要从棺材里走了。也好,入了轮回,重新变成一个正常的小孩,总比做一只始终长不大的小鬼被人拆穿好。
司辰感知到她的紧张,回握住了她的手。
穿着黄色袈裟的和尚们开始念经,诵经声让人脑晕。跟道家开坛做法的阵势不同,佛门除了念经外,几乎稳坐不动,然而此刻的诵经声也足够有种洗涤心灵的意味。
诵经声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苏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