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拿出诚意。被你关到地底下又掳了你逃出来,想必我会被盯上。地牢里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总得告诉我吧。”
她说的是东西,而不是人。因为那个东西的身上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苗盼霜没注意到这一点,脑子里正天人交战。在分析了各种对自己的利弊之后,她咬牙开口:“那是我苗家先祖。”
苏妙的眼皮跳了一下,问:“苗天工?”
苗盼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苗天工的牌位就摆在祠堂最顶层,他的名字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作为苗家的先祖,从来没人直呼他的名讳。
况且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苗家人,她是怎么知道先祖的名字的?还用这么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
她问:“你怎么知道?”
苏妙神秘的朝她笑了一下,语焉不详:“不过是个故人罢了。”
苗盼霜本该不相信的,可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对她的身份也怀疑起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让自己的丈夫起死回生,苗盼霜紧紧盯着她:“我说完了,你是不是该履行自己的诺言?”
苏妙随意道:“起死回生总得有尸体吧,尸体呢,在你那儿吗?”
当然没有。
苗盼霜涨红了脸:“只要你答应,尸体我自然会想办法弄到手。既然你想押我去天门派,那就去吧,我也有些话想同母亲说。”
苏妙对苗家的位置熟悉的很,带着她回到主干道上就拦了辆车。
车子行驶到苗家时,苗盼霜看着苗家大门有些恍惚。她是在京城长大的,所以对这里感情最深重,一时间进不进竟然有些犹豫。
苏妙当然容不得她进不进。
冷冷的目光往这边一扫,苗盼霜就不得不脸色难看的踏出了脚步。
她还是正常人的脑子,知道哪些事不会被天门派所容忍。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原谅她所做的事,甚至……能不能从她那里讨要到自己丈夫的尸体。
但这想法在她见到苗贺青的时候就破灭了。
几乎是第一眼看见她,苗贺青就气得脸色铁青,重重骂了句:“孽障!”
印象里母亲虽然不爱说话,但一直都是维护她的。就算偶尔生气也只是沉着脸,不说什么狠话,情绪也没有外漏。
气到这种程度,她大概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但还是要试试。
苗贺青气得身体颤抖,苗盼霜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哀切道:“母亲,天睿死了,千凝现在也不知死活,我现在可就只剩下您这一个亲人了,您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苗贺青一看到她那张脸,就想起拍卖大楼里堆积成山的尸体。她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闭着眼斥道:“别跟我提那两个名字!”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脸上的皱纹堆积起来。
随即睁开眼,看向半跪在地上的苗盼霜。
苗盼霜也看向自己的母亲,那双曾经温柔过的眼睛,现在死气沉沉没有波澜,定定看着她,眸子里像是酝酿了狂风暴雨。
苗盼霜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苗贺青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似乎对她失望至极。苗盼霜期期艾艾看着她,眼里含着泪道:“母亲,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已经好多年没下床走过路了,天睿他对我万般好,做了错事该罚,我不计较。可您能不能……能不能对我有一丝怜悯?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苗英杰两兄妹从外面进来时,正看见苗盼霜哭着抱上了祖母的腿,而祖母不为所动,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她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小女儿,忽然挥起手中的拐杖。
拐杖一棍打上苗盼霜的腿,力道之重几乎能听见骨裂声。膝盖处钻心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也松开了手。
苗英杰吓了一跳,但想到她对自己妹妹做的事,就觉得该打,打得好。苗芷雪在一旁看着,想起自己被她放血的场景,只觉得解气。
苗盼双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忍着疼痛声音恨恨道:“什么最疼爱的小女儿……我看你……就是骗人的!杀了我丈夫,关押了我女儿,现在又要废掉我的腿……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好的很……”
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在嘲讽她。
苗贺青不吭声,嘴唇上却没一丝血色了,手掌紧紧抓着拐杖背过了身,不去看她。
“违背天门派门规,该有惩罚,是你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苗盼霜哈哈哈笑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分明就是你们错了!”
“你当我为什么杀人,为什么去找菩提籽,全都是先祖让我干的!先祖!”
“他是什么人物?他让干的事能叫错事吗?”
苗贺青看着她发癫,冷冷道:“你疯了。”
“违背先祖的意愿,你才是疯了!”苗盼霜歇斯底里道,“你当张家为什么变得那么厉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