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但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嘴唇苍白着也是美的,一种纤弱婉约的美。
丈夫张天睿身亡,女儿张千凝被拘禁之后,她也相当于被软禁了起来。以前丈夫和女儿会偶尔推她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但现在,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外面的阳光了。
盯着盯着,她咳嗽起来,好像随时都能断了气,外面有保姆进来:“怎么了?快起来喝些水。刚才苗少爷送来了点补养的东西,让您好生注意着身子,苗家……还是惦记着您的。”
保姆是苗家人送过来的,苗贺青一生手腕强硬,可到底是她亲生母亲,不忍心看她在这儿吃苦。
可她怎么就忍心把自己的亲外孙女送进地牢里呢。
这事儿秦苗两家没通知她,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张家领头人去世,继承人被囚禁,这么大的事,早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保姆往她的嘴里送水,苗盼霜喝了些,咳嗽止住了,示意她离自己近些,气若游丝地附在她耳边道:“告诉我母亲,我快不行了……菩提籽,让她去找……张家的方子里,这东西能救我的命。”
保姆连忙点头。
苗盼霜这形式,看着确实像快断气了一样,苗老太太虽然看着冷心冷面的,但其实对这个女儿的关心从来不少。本来想着张家医术高超,把她嫁进来,身体状况能有所好转,没想到……出了那桩子事。
床上的病美人奄奄一息,保姆有些怜爱她,轻声安抚:“你别担心,我赶紧就去告诉老太太。好好养身体才是要紧,别胡思乱想了。”
“过些天咱们苗家要和秦家打擂台了,万一新掌门人姓苗,指不定能把您从这儿接出去呢!”
苗盼霜虚弱地点点头,眼睛闭上,眼尾落下一滴泪。
保姆唏嘘一声,给她裹好身上的毯子,掩门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苗盼霜再次睁开了双眼,眸子里却没了那股柔弱的气质,反而空荡荡的,目光没落到实处。屋子里闭塞无光,有种森冷的意味儿。
苗英杰其实跟这个姑姑没什么感情,但命令是自己亲奶奶下的,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意思意思。为了避免遭人口舌,他连张家大门都没进。
回到苗家后,他想起跟秦家竞争的日子将近,打算绕到司辰的院子里,跟他讨教讨教。
司辰这人几乎是全才,不像秦苗张这些偏科选手,只要是涉及风水的,山医命相卜,他全都吃的透,偶尔一句话冒出来,都能让他醍醐灌顶。
苗英杰时常思考一个问题,他这样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难不成跟孙猴子一样,是天地的造化,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自打认识以来,他就没见司辰提过一句其他人,哦不对,除了上次的祖师奶奶。
他,提祖师奶奶,那就更奇怪了。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辈分儿又差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
也许是他偶尔发现了祖师奶奶的遗物和功法,瞻仰敬佩之下,对她产生了爱慕?
苗英杰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是对的,因为像司辰这样的人,看起来只会精神恋爱,还是单箭头的那种。
推门进了司辰的小院子,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人。
正要进屋里去看看,脚步声响起,司辰从外面回来了。
他那张脸实在太年轻,年轻到喊他大哥都有一种罪恶感,苗英杰拉不下脸再像小时候那样叫他,确定了他没意见之后,现在直呼其名:“我正准备找你讨教些问题,这可好,正赶上你回来。”
司辰嗯了一声,“讨教什么?”
苗英杰把自己平时修炼的疑问提出来,见他三言两语点明了,更加奇怪。
功法是天门派内部的,这样他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难不成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司辰真的捡了祖师奶奶的秘籍?
这么想着,他打趣问:“司辰,下山这么久了,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这回答跟自己的想象不一样,苗英杰哈哈一笑,挠了挠头道:“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会开玩笑了……”
司辰面无表情。
苗英杰觉得自己的笑声显得有点尴尬,不笑了。
他不笑了,司辰便又开口:“苏妙,一千年前的那个苏妙,我找到了,她没变。”
“别开玩笑了,你要找的不是我们祖师奶奶吗?”
“她就是。”司辰那双淡漠的眼睛凝视着他,“英杰,天门派所有的荣光,都是她赋予,你,还有所有天门派的人,都该记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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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的这段时间是没有课程的,苏妙打理着自己的小店,除了卖了几张符,还没有接到正式的单子。
这大概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
房子刚置办下,也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苏妙不急着找事干,把贴吧的帖子给删了。
整天悠闲的来回于事务所和学校,秦昊那边,也终于再次联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