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换取机会,但因为我这个‘承诺’,所有人就只会关注到‘我承诺不生孩子’,而忘了我本就有靠自身成绩赢取去斯坦福的能力,甚至我能有这个‘保证’的机会,并不因为我能不能生孩子,而是因为我早就已经出类拔萃。”
“我知道诸位教授是认可了我的成绩,又不愿承担浪费资源的风险,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我不能承诺。”
委员会的主任苦笑着,现在他不觉得自己是个“温和的长辈”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好像是个坏人。
“现在女性的地位,是由无数的女性做出无数的牺牲和努力才得来的。我的先生说不能拖我的后腿,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即使我不能给后来者们作为榜样,至少我也不能拖她们的后腿。”
做出这样的承诺,尝到了这样的“甜头”,研究所里将会再多一种无形的“潜规则”,而“潜规则”的对象,将是所有育龄内的女性。
“我尊重各位教授出于研究所发展所怀有的顾虑,也尊重各位教授的决定。无论这个学术交流的机会我能不能得到,我都接受。”
说完,她向着几个高层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从从容容地离开了办公室。
一出了门,江静便是一怔。
门外站着的,是她的恩师李教授。
见到学生出来,李教授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了然地问:
“你没有同意?”
“嗯。”
虽然在办公室里表现的坚强,但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江静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
“教授,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他们会越过李教授直接找她谈话,显然是在李教授这里的“工作”进展不顺利。
进展不顺利的理由,自然是因为他觉得江静生不生孩子对她能不能做出学术成果没有必然的联系。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这一对师徒都是研究所里的异类。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哎!”
李教授又是高兴,又是可惜,最后对她招了招手。
“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带着自己的爱徒来了他的独立实验室。
“如果最后研究所没有选你出去做学术交流,你也不要太失望,并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出去学习。”
李教授看着情绪低落的学生,鼓励起她。
“你听说过‘院士工作站’和‘技术转化中心’吗?”
“听说过,但是了解不深。”
江静摇了摇头。
“就像你上次为仇复的企业引荐所里的科研人员进行技术协助一样,有很多企业都面临着这样那样的技术难题,却没有能力和渠道去聘请足够解决这样问题的团队。国家各大重点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解决的是行业内的重点难题,但并不是精准解决难题,实际的研究成果,想要立刻转换为产能,是很困难的。”
李教授介绍着,“所以,国家和地方政府会邀请院士及其院士的团队开设‘院士工作站’,打造‘院士经济’,来推动地方上的科研创新和技术转型。这种邀请一般是轮派制的,我们研究所的‘院士工作站’是在高新工业园区建立的院士工作站,服务整个高新工业园区里的软硬件、集成电路与芯片企业和制造厂商,为他们‘针对性’地解决技术上的难题。”
既然是叫“院士工作站”,那站长和负责人必然就是院士,因为这种轮派制度,每个工作站的站长任期几年,就要看有没有人接替。
“明年,我准备带着我的团队,去‘院士工作站’和‘技术转化中心’,为地方企业提供技术服务。”
李教授说。
“您的意思是?”
江静心中升起一种美好的预感。
“‘院士工作站’是得到企业、国家和地方上三方支持的,在资金和设备上并不比研究所逊色。虽然在‘院士工作站’里的晋升速度会比研究所慢,出的成绩也不是那种大项目,但相对的,因为你在实际的解决技术上的难题,会得到很多在实验室里得不到的锻炼。”
“你现在已经具备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和操作经验,缺乏的只是实际的项目管理经验……”
李教授笑着说。
“如果你没有入选斯坦福学术交流的人选,明年,我可以以‘院士工作站’负责人的名义,为你写一封荐书,推荐你去斯坦福那位史蒂夫教授那里学习,并不会占用研究所的资源。同样的,因为没有用研究所的资源,所以在斯坦福学习期间的一切费用得由你自费,不过,这个现在对你已经不算什么问题。”
且不提江静的先生仇复是一位亿万富翁,就江静自己,手里现在也有每年一千多万的专利授权费用,在美国生活工作绰绰有余。
“一年后,等你学成归来,我希望你能带领团队支持‘技术转化中心’,那才是实施创新驱动战略、推动高层次产学研合体的有效载体。”
李教授对